稍傾,鐵面男子在確認手中冊子的確是天龍教的原版賬冊之后,他忍不住將賬冊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渡厄,并怒聲說道。
“是!龍首!”
守在茅草屋外的天龍教一陣不明所以,但隨即還是躬身領命道。
片刻之后吧,一名中年文士走了進來,上前拱手道:“龍首,您找我?”
一旁的李君羨,此刻面上雖然是不動聲色,但心里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面前的這個張梁,他前些天見過,此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天龍教的判官,主管教中弟子事務的。李君羨沒想到天龍教的判官竟然叫做張梁,而且他總感覺張梁這個名字非常棒熟悉,仔細一想,可不就是朝廷正在通緝的嵐州雍縣縣令嗎?
至于二者是不是同一個人,李君羨就不知道了,但僅僅如此,已經足夠引起他的重視了!
“哼!渡厄,給他看看!給他看看他做的蠢事!”
鐵面男子指了指張梁,怒氣沖沖地說道。
如果他知道“豬隊友”這個現代詞語,此刻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噴張梁是“豬隊友”!因為這本賬冊若是落在朝廷手中的話,朝廷完全可以憑借著賬冊上的內容“按圖索驥”。一步一步地將天龍教的“羽翼”全部給剪除了,到時候天龍教就徹底成了一個沒有翅膀的鳥兒,想飛也飛不高了!
張梁一臉茫然,不知道鐵面男子為何發這么大的脾氣,一旁的渡厄這時走了過來,將手中的賬冊遞給了張梁,并語重心長地小聲道:“張判官,這賬冊關乎著天龍教的生死,你以后可萬萬不能大意了啊!”
張梁看見手中書冊,忍不住心中一驚,待打開瞧見里面的內容之后,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這賬冊明明是我隨身攜帶的啊,怎么可能在這里?”
“哼!死到臨頭你還跟本座裝糊涂!這賬冊要不是本教弟子李俊健送過來,現在已經落入了朝廷的手中!張梁啊張梁,你個混賬是不是想借此機會,將賬冊移送給朝廷,借此謀得一官半職,繼續去欺男霸女?”
鐵面男子近乎瘋狂地咆哮道,而他的雙目中,此時充滿了殺機,顯然,他動殺心了!
“龍首,屬下冤枉!屬下生是天龍教的人,死也是天龍教的鬼,屬下絕不可能背叛龍首、投靠朝廷!還請龍首明鑒啊!本教的賬冊屬下真的一直都是隨身攜帶,屬下也不知為何就會到龍首這里!請龍首明鑒!”
感受到鐵面男子目光中凜冽的殺機,張梁連忙雙膝跪地,告饒道。
“哼!你到現在都不肯認罪?李俊健,你來說說這本賬冊你是在哪兒撿到的?”
鐵面男子怒哼一聲,看向站在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李君羨,說道。
“回龍首吧,屬下是在天龍寺的地下密室之中發現這本賬冊的,想必判官大人在撤走前一時大意,忘了將其帶走吧!”
李君羨上前一步,抱拳道。
“放屁!你胡說!你撒謊!老夫記得清清楚楚,走的時候明明將賬冊帶走了,你少在這里含血噴人,否則休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張梁聞言,頓時氣急敗壞道。
李君羨抿了抿嘴,臉上流露出怯弱的表情,并沒有出言反駁。
他剛剛說的當然是假話,張梁身為天龍教的判官,在組織撤退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將賬冊這么重要的東西忘在天龍寺,他走的時候的確是帶了賬冊的,不過在出天龍寺寺門的時候,恰巧與李君羨撞了一下,李君羨何等高手?他想要從一個不通武藝的文弱書生手上順一樣東西,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于是張梁帶在身上的賬冊,就被李君羨神不知鬼不覺地順手牽羊給牽走了!
也幸虧當時張梁為了趕時間,沒來得及細看李君羨的樣貌,要不然這會兒肯定要懷疑是李君羨偷走了他的賬冊了!
“夠了!”
李君羨的不反駁,看在鐵面男子眼里恰巧是畏懼于張梁的權勢而不敢反駁,于是鐵面男子忍不住怒道:“這次你將賬冊遺落在天龍寺,險些讓我教蒙受彌天損失,看在我教教眾李俊健將賬冊給送回來的份上,本座這回不殺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張梁拖下去,斷其兩指,以示懲戒!”
“是!”
兩名天龍教教眾走了進來,將張梁從地上拖起來,張梁哭天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