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書院,隨著下晚自習的銅鑼聲敲響,一班的教舍內,大多數學生都沒有像往常一樣迫不及待地沖出教室、回宿舍休息,而是仍舊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翻看著書本,就好像他們沒有聽到下自習的鑼鼓聲一樣!
“青雀,你說文紀先生現在怎么樣了?”
尉遲寶林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猶豫了好久,他才起身朝著坐著他旁邊的李泰走去,并問道。
李泰本來還在做題,聞言立馬停下了手中的筆,他認真的想了想道:“情況應該不容樂觀,傍晚的時候我們去找孫神醫,文紀先生的病若是能治,孫神醫肯定當場就會給我們一個準信、讓我們不必再擔心了,但孫神醫沒有這樣,那就說明文紀先生的病,連孫神醫都感覺到棘手!”
“啊?”
尉遲寶林聽李泰這般說,他頓時就慌了神:“連孫神醫都感覺到棘手?那文紀先生豈不是沒救了?”
“呸呸呸!寶林你說啥呢!”
孫子凡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聞言他連忙道:“文紀先生品行高潔、臨到終老還在教書育人,這樣德高望重的人要是不能長命百歲,那還真是老天爺瞎了眼了!”
“對!子凡說的沒錯,文紀先生這樣正直高尚的人,必須得長命百歲!”
秦懷玉忽然走了過來,一臉堅定地說道。
“唉!沒有人希望文紀先生出事,但現實情況確是……”
李泰憂心忡忡地長嘆一口氣,緊接著,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只聽他說道:“對了!山長早上就從絳州出發、王云山這邊趕了,也不知道山長現在到沒到云山!有山長在,文紀先生的病情就大有希望好轉啊!”
孫子凡一愣,隨即興奮地一拍大腿道:“對啊!山長當初不僅治好了秦將軍的舊傷,還解決了長安城的霍亂,醫術不比孫神醫差多少!有山長在,文紀先生的病一定能治好!”
尉遲寶林眼巴巴地小聲道:“青雀,要不一會兒俺偷偷從東面的院墻翻出去,去別院那邊看看山長有沒有回來?”
聞言,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紛紛一臉驚愕地看向尉遲寶林。
孫子凡張了張嘴,吃驚道:“寶林,你不會要來真的吧?話說你咋對文紀先生的病情這么上心呢?”
“俺自然說的是真的!”
尉遲寶林梗著脖子道:“文紀先生是好老師,俺尊敬他,不希望他有事!”
這個憨厚的少年說話一貫都是直來直往,也不喜歡跟別人之乎者也地拽文,他的話語雖然樸實,但卻是他內心最為真實的寫照!他對李綱若不是發自內心的尊敬,那晚巫劫夜闖云山時,他也不會奮不顧身地去保護李綱了!
聞言,孫子凡立馬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正經了起來,他想了想,然后上下打量了尉遲寶林一番,道:“寶林,我覺得以你的體型要是偷偷翻圍墻,肯定會被書院護衛發現的,到時候你說孔歸先生會不會打你手心?”
尉遲寶林下意識地就將兩只手藏到后背,他強辯道:“子凡你少瞧不起俺,俺身手比你好,肯定不會被書院護衛發現的!”
“嘿!你身手是比我好!但你的個頭比我大啊!”
孫子凡反駁道。
“行了!你倆就別爭了!”
李泰這時翻了個白眼,道:“寶林,雖然我們大家都很想知道山長回來了沒有,但也不能讓你冒風險去翻圍墻!這樣,我現在去書院門口直接問墨鐘、墨云,山長要是回來了,必定經過書院門口,他倆肯定知道!”
“對啊!怎么忘了這個法子?”
孫子凡眼睛一亮,激動地附和道:“青雀,那你快去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