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軒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后問道。
“侯爺要找張管事?張管事在南側的一間工房,小的這就帶侯爺過去!”
那名工匠聞言,連忙應了一聲,然后轉身為李澤軒帶路。
張鴻生自加入工坊以后,憑借著高超的鍛造記憶,很快便被福伯提拔為工坊煉鋼廠和煉鐵廠的管事,在那些普通的工匠中,張鴻生一直都有著很高的聲望。
片刻后,二人來到最南面的一間工坊,還未進屋,便能聽到里面“鐺鐺鐺”的打鐵聲,門沒有關,李澤軒便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張管事,侯爺來了!”
工房內,張鴻生正專心致志地操縱著水力沖壓機床在沖壓鋼片,對于李澤軒的到來他毫無察覺,隨李澤軒而來的那名工匠連忙走到張鴻生的身邊,拽了拽后者的袖子,大聲道。
“啥?侯爺來了?”
張鴻生心中一驚,扭頭看去果然見到了李澤軒站在門口,他連忙對那名工匠說道:“洪寶,你在這邊照看著,我去去就來!”
機床這邊一旦關停了,再次啟動就要花費很長時間,但如果不關停的話,就需要一直有人照看著,所以張鴻生只能臨時讓那名工匠先代為照看了。
“是!張管事!”
工匠自然沒有意見。
張鴻生走向李澤軒,抱拳大聲行禮道:“侯爺,工房嘈雜,咱們還是出去說話吧!”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張鴻生知道李澤軒今天來工房這邊找他肯定是有事情要跟他說的。
“嗯!”
工房內雖然嘈雜,但李澤軒聽力敏銳,還是能聽清張鴻生說話的,聞言他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侯爺,您今天來這邊有何吩咐?”
出了工房,向北面走了幾十丈,來到了灞河岸邊的一處空地上,機器的嘈雜聲終于小了許多,張鴻生見李澤軒頓住腳步,連忙出聲問道。
李澤軒看著面前光著膀子、一身大汗的漢子,暗道這個時代的工匠可真是辛苦,大熱天里面還得呆在工房里面打鐵,沉默片刻后,他開口溫聲道:
“鴻生,煉鋼廠和煉鐵廠這邊你一人獨挑大梁,辛苦你了!”
張鴻生咧嘴一笑,道:“嘿!侯爺您說的哪里話?福管事信任張某,張某才有機會管著這么多的事情,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說,工坊這邊能學到不少新鮮技術呢,也算是能將我們老張家的打鐵技藝給發揚光大了,應該是張某感謝侯爺才是!”
張鴻生的父親張鴉九善于鑄劍的確不假,但在工程冶煉技術這方面,集李澤軒超前智慧于一身的奇趣閣工坊,無疑是領先這個時代的,張鴻生雖然出身于工匠世家,但在工坊里面,仍然能得到不少提升。
李澤軒會心一笑,隨即他想起一事,凝眉道:“哦!對了!鴻生,本侯有一事想要拜托令尊,勞煩你回去之后和令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