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裕站起身,沖跑進來的家丁問道。
“回家主,是永安侯派人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信件,說是必須家主或者公主親啟!”
家丁將信件舉過頭頂,躬身道。
岐州位于長安城西北方,兩地相距不過四五百里,所以李澤軒昨日送出的信件今日便能到達岐州。
“永安侯?”
聞言,王裕和同安公主均是疑惑地對視一眼,緊接著,王裕目光一沉,道:“快快拿上來!”
下方的王仁表聽到是李澤軒來信后,整個人不由一怔,眼中充滿了驚喜和疑惑。而冷雨瑤則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因為她明白,今日之事即便不能善了,但最起碼王裕和同安公主不會因為李靜初的事情再去過分地為難王仁表了!
“是!”
家丁應了一聲,緩緩上前將手中的信件遞給王裕。
王裕伸手接過,見火漆完好之后,他將信件拆開,從中取出了一疊信紙,王裕攤開信紙,就見上面寫道:“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為君婦,心中常苦悲……”
這時,同安公主也側過身,看向了王裕手中的信紙。
“這不是《焦仲卿妻》嗎?永安侯這是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二人看完第一張信紙上所寫的內容后,不由對視一眼,輕聲疑惑道。
他們二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認得這信上的內容出自何處。
王裕這時心中倒是有一絲明悟,但他還不太能確定李澤軒所要表達的意思,但見這封信下面還有一張宣紙,王裕將之抽了出來,道:“夫人,這兒還有一封信!”
說話間,王裕攤開了另外一封信紙,就見上面寫道:“王刺史、長公主親啟:晚輩忽聞仁表復又病重,心中憂思難安,然晚輩在京還有要務在身,實不能親至岐州探望,故而書信一封,詢問一二………仁表,溫厚純良,坦坦蕩蕩,吾之兄弟也;靜初,蕙質蘭心,內柔外剛,吾之義妹也………吾誓將窮碧落、下黃泉,為吾兄弟復仇也!晚輩李澤軒敬上!”
在看第二封信的時候,王裕的面色變得越來越凝重,而同安公主的臉上,卻是越來越惱怒!
“混賬!他李澤軒也敢來教訓本宮?他有什么資格~?”
在看到最后那句“吾誓將窮碧落、下黃泉,為吾兄弟復仇也”,同安公主再也忍不住,憤怒出聲道。
王裕面色一變,連忙收起信紙,看向同安公主低聲喝道:“夫人莫要胡言!永安侯也是一片好心,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今后你我不要再干預仁表與李靜初的婚事!”
“可是……”
同安公主有些詫異地看向王裕,王裕卻毫不留情道:“沒有什么可是!老夫才是王家的家主!來人,扶大公子去后堂歇息,另外,派人去李家下聘,擇日迎娶李靜初入府!”
前一刻還顯得有些“懼內”的王裕,此時忽然變得無比強勢,這時的他,才像是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家當代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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