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丘行恭走到了張康年的身前,低聲喝道。
由于犯人與犯人之間還隔了一段距離,再加上一宿沒睡、滴水未進,這一會兒張康年以及白山海等人都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丘行恭故意壓低了聲音,便是不想讓他和張康年的對話被其他人犯聽到!
昏昏沉沉中的張康年,聽到了丘行恭的聲音,頓時身子一震,他連忙抬起頭,睜開眼,看向丘行恭道:“將軍救我!將軍救我!屬下不想死……唔唔!”
卻是這家伙聲音有點大,丘行恭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小聲點!”
丘行恭朝四下看了一眼,見其余犯人仍舊低著腦袋一動不動,他這才將手從張康年的嘴上挪開,他低聲問道:“本將問你,李澤軒他有沒有對你們嚴刑逼供?”
張康年放低了聲音,回道:“回將軍,李參軍沒有對我等嚴刑逼供,自打昨夜被抓,我們便一直被綁在了這里,李參軍和大將軍都未曾來過!”
聞言,丘行恭心中稍安,他又問道:“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的計劃萬無一失嗎?怎么會被李澤軒和段將軍抓住?”
“這個屬下也不知!昨夜丁大力等人眼看就要被屬下勸說成功,可李參軍和大將軍卻突然從伙房外的柴堆里面走了出來,他們好像在屬下到來之前就藏身在了柴堆里面,所以屬下跟丁大力他們說的那些話,自然也都落入了大將軍的耳朵里面!”
說起這個,張康年其實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他的語氣之中,難免帶著些許疑惑。
“蠢貨!如此說來,李澤軒和段將軍很有可能提前得知了你的行動計劃,所以才會提前在伙房埋伏!”
聽張康年說罷,丘行恭忍不住破口大罵,末了,他又連忙追問道:“那你昨夜跟丁大力的談話中可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話?”
這不該說的話,自然指的是暴露他的身份!
張康年連忙搖頭道:“將軍放心,屬下絕對沒有透露關于您的半點消息,因為屬下知道將軍一定會救我的!”
聞聽此言,丘行恭這才完全放心,他站直了身子,負手而立,淡淡道:“康年啊,大將軍心意已決,并且此刻已經入宮向圣上稟明你所犯之罪行,此番老夫恐怕救不了你了!不過你放心,你家中的妻兒老小,老夫定會替你好生照顧他們,讓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此刻聽到丘行恭這么說,張康年還是忍不住一陣絕望,片刻后,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向丘行恭道:“多謝將軍!屬下一家老小,就拜托將軍您了!”
“嗯!放心地去吧!”
丘行恭拍了拍張康年的肩膀,然后轉過身,向著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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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玄到皇宮的時候,被太監告知李二還在上早朝,于是他便被帶進了偏殿等候。
昨夜玄甲軍大營內發生的事情,終究是屬于玄甲軍的“家事”,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段志玄可不想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去講昨晚發生的事情!
等了大概兩刻鐘,一內侍走進來對段志玄道:“段將軍,早朝已畢,陛下在甘露殿召您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