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裕這時合上書本,皺了皺眉,然后他起身對同安公主道:“如今表兒已經完婚,隋州那邊的政務也不能長時間懈怠,明日一早,我們便動身前往太原祖宅一趟,警告二長老他們莫要再因為此事叨擾父親,并讓他們徹底死心!之后,咱們便直接回隋州!這次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接下來恐怕要害得夫人和老夫一起車馬勞頓了!”
“這倒是無妨,此次出隋州,本就是我要求和老爺你一起出來的!”
同安公主搖了搖頭,道:“只是到太原之后,老爺打算如何平息其余族老們的不滿?要不妾身修書一封送至長安?”
現在的她,算是跟王裕同仇敵愾了,畢竟涉及到了她的兒子王仁表的利益,王家族老們想要廢黜王仁表,那也得問問她這個當娘的答不答應!畢竟她除了王家主母的這個身份之外,還是大唐的長公主!如今天下,皇權正隆,王家上下還沒有人敢傷害于她!
“大可不必,這畢竟是族內之事,萬不可因此而驚擾圣上!”
看了自家夫人一眼,王裕當然明白同安公主想干什么,他搖了搖頭,道:“老夫如今還是王家的家主,族老們雖然有限制家主的權力,但老夫一沒犯錯、二沒違反族規,便無人能動得了我!只要這個家主身份還在我這兒,他們便無權廢黜表兒嫡長子身份!另外,老夫倒想看看二長老他們廢黜表兒之后想要改立誰來當王家未來繼承人?”
這一刻的王裕,顯得有些霸氣側漏,終究是王家那些頑固的長老們,讓他意識到了王家的內部早已腐朽,連盧、李兩家少主都能看明白的事情,為何那些長老們卻看不明白?王家若想在李二這位強勢帝王的統領下存活,便容不得那些頑固之人以及那些腐朽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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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妾身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后院廂房,一片狼藉,新婚二人**初歇,李靜初側過身,看向王仁表輕聲道。
“靜初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說!”
王仁表看著共枕的佳人,眸中滿是愛意,聞言,他忍不住道:“你我如今已成夫妻,我見你怎么反倒比以前更加拘束了?娘子當初可是抬棺將一州刺史堵于城門之外呢!”
說來也怪,當初李靜初是何等剛烈、要強的一個女子,孤身救父、抬棺堵城門、一人操持家業將原本支離破碎的李家又重振旗鼓,這種種事情,很難想象一個女子居然能做到。但她再如何剛烈、要強,她都是一名女子,她都要嫁人,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若不是她真的在意王仁表,之前也不會去忍受同安公主的百般刁難,當一個人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后,他便有了弱點,當一個女子有了依靠之后,她便會撕掉表面一層看似堅強的偽裝,露出她內心柔軟的一面!
“夫君,我和你說正事兒呢!”
聞言,李靜初忍不住沖王仁表翻了一個白眼,嗔道。
“好好好!那娘子你說!”
王仁表連忙道。
他如今好不容易跟李靜初在一起,他自是珍惜二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鐘,更加不會讓李靜初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李靜初正色道:“夫君,我雖嫁與王家,但我家的生意,我并不想放棄,尤其是李家的車行,那是爹爹的心血,我……我知道王家是高門大戶,看不起市井商賈,我……我會盡量不去拋頭露面,尋常的事情,月蘭會出面幫我辦。夫君你覺得如何?”
說罷,李靜初一臉緊張外加憂心地看著王仁表。
正所謂出嫁隨夫,李靜初雖然性格剛強,但她畢竟是唐代的“原著民”,腦子里面還是存在夫權觀念的。王仁表的態度,對于她來說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