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一匹白馬,一襲黑袍,不急不緩地行走在峽口山北面的草原上,這黑袍自然就是巫劫!
先前他擺脫阿史那社爾氽率領的兩千狼騎之后,又快速向前行進了兩三里,見阿史那社爾氽等人果真沒有繼續追來,他便讓白馬放慢了些速度,畢竟這匹馬雖然曾經是馬王,但現在也算是一匹老馬了,沒辦法長時間保持極速奔行。
此刻已經臨近正午,但這里卻并沒有出現什么烈日當空的景象,整片天空都還有些灰蒙蒙的,只不過越往南走,天空愈加清亮,從這點也能看出,今早的天降寒霜應該只是發生在草原腹地,像草原以南靠近大唐邊界的位置,應該是沒降霜的。
天氣的微妙變化并沒有引起巫劫的注意和興趣,他面沉似水,正低著頭,好像在認真地思考著什么事情。
其實巫劫很早就騎馬離開頡利王庭了,從出發時間上來講,他離開王庭的時間,至少要比阿史那社爾氽等一眾追兵要早將近兩個時辰,以“白影”的腳力和速度,巫劫是斷不可能被阿史那社爾氽等人追上的,剛剛之所以差點被追上,主要還是因為早上巫劫離開頡利王庭后,并沒有直接騎馬南下中原,他先是去了一個地方——突厥上任老國師的墓地!
突厥上任老國師死后埋葬于烏山腳下,而烏山地處突厥王庭的西北面,相隔大約有將近上百里,巫劫之所以非要在臨行前去一趟老國師之墓,是因為他總覺得此去中原,可能會令自己的人生迎來一次巨大的轉變,很有可能不會再回草原了,而在他的記憶里,他的這一條命是老國師救的,臨行之前,自然要過來看老國師最后一眼!
只是,他也沒有料到頡利會派出兩千狼騎來追殺他(雖然阿史那社爾氽沒有說是受了誰的指派,但巫劫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得出其是受了誰的命令,因為整個草原上,能指揮得動狼騎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頡利),在他看來,自己不辭而別,頡利頂多只會口頭怪罪兩句,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事情做的這么決絕,直接派兵追殺!畢竟這些年他雖然沒為頡利鞍前馬后,但也替頡利辦了不少事情,最起碼,這些年頡利的大可汗之位如此穩固,怎么說也有他的功勞!
去了一趟王庭西北面的老國師之墓,又折返回來,再南下前往中原,正是因為多了這一來一回的“冤枉路”,才讓阿史那社爾氽等人有機會追上來!
“頡利,你為什么這么不想讓我去中原?嫣兒,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我究竟是誰?”
這一刻,巫劫的臉上有些茫然。
兩千狼騎的追殺,愛人的隱瞞,令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沒有他先前想象的那么簡單,要不然頡利怎么可能會在草原將要陷入動蕩之局時,還要派遣兩千狼騎來追殺他?
茫然之后,巫劫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堅定起來,既然那么多人都阻攔他去尋找真相、尋找自己的身份,那他就偏偏要去找到真相,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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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軍大營。
臨近午時,各營淘汰賽階段的比賽終于全部結束,而最終的結果,也很是出人意料,由于乙字營的“被迫”退出,最終晉入決賽的五支隊伍分別是甲字營一、二隊,戊字營一、二隊,丁字營一隊,而乙字營和丙字營則是被“剃”了個光頭,沒有一支隊伍晉入決賽!這在賽前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
總得來看,截止到目前為止,戊字營恐怕是這次格斗大賽的最大“贏家”,因為其晉入決賽的隊伍數量,竟然和甲字營一起并列第一,不管決賽的最終結果如何,僅憑這一點,今后就再也不會有人小覷戊字營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