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功騰話音一落,黃武的臉色瞬間一變,變得有些發白,他目光閃爍一陣,看向方功騰道:“方參軍你在說什么?安順山是誰?黃某根本不認識,更別談收了他好處了!”
“哦?是嗎~?”
方功騰目光一閃,旋即冷笑一聲,看向綁在刑架上面的左功全,后者此刻已經是被折磨的不成樣了(要不然他先前也不會招供),感受到方功騰投來的目光,左功全一個激靈,他可是知道胡亂攀咬的后果啊,先前旁邊的牢房里面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亂攀咬而被打的昏死了過去,于是,他連忙瞪著眼睛看向黃武厲聲道:
“放屁!當初安順山明明給我們兩人每人許諾了一萬貫的好處,他先給了我們每人四千貫的定金,事成之后會再給我們六千貫!黃武你休想抵賴!”
“左功全你特娘的放屁!”
黃武就算是再蠢,此刻也明白究竟發生什么事情了,很明顯是他們的計劃敗露、左功全被抓順便把他也供了出來,他面色一變,憤怒地掙開鉗制他的幾名軍士,大步上前拽住左功全的衣領,怒聲吼道:
“老子什么時候收別人一萬貫的好處了?你特娘的自己收了就算了,別來污蔑老子!”
說話間,黃武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不僅唾沫星子噴了左功全一臉,他的兩只手還掐上了左功全的脖子,令左功全一時呼吸困難、臉色漲紅。
方功騰見狀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前,將黃武給拽開,并對旁邊的軍士吩咐道:“將他的手腳給綁了~!”
事到如今,關于黃武叛變的事情,方功騰已經信了八成,現在差的就只是實質性證據了!
“綁我?姓方的,無憑無據的,你憑什么綁我?別以為圣上讓你暫管并州大營,你就能在大伙兒頭上作威作福!你要做的過分了,你看營中兄弟們答不答應~!”
黃武在并州大營資歷頗老,自然是有幾分脾氣的,眼見事情要敗露,他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反抗和掙扎,話音落罷,他又對牢房內的那幾名軍士厲聲吼道:“你們幾個今天要是敢綁老子,等老子回營后就派人打斷你們的腿、讓你們在并州大營再也混不下去!”
果然,見黃武發怒,牢房內那幾名軍士紛紛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綁黃武,方功騰皺了皺眉,他冷聲道:
“黃郎將好大的威風!你也知道是陛下讓我暫管并州大營?既如此,并州大營上下皆應服從方某調令,你涉嫌勾結突厥奸細是其罪一,不聽主將號令、對主將不敬是其罪二,僅憑這兩點,本將就可以先將你關押起來再慢慢調查!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么?難道想違抗軍令、違抗陛下旨意不成?這并州大營不是他黃武能說的算的!”
說罷,方功騰朝著那幾名軍士冷聲道。
“是!”
幾名軍士咬了咬牙,抱拳應了一聲,然后沖向黃武身邊。
雖然黃武不好惹,但眼前的方功騰更不好惹,不管怎么說,方功騰都是并州大營現如今的實際掌權者,抓了黃武他們后面或許會遭到報復,但不抓黃武,他們就是違抗軍令、違抗李二的旨意,顯然后一種后果更加嚴重。這些利害關系他們心里面還是拎得清的!
“好!姓方的算你狠!你要是找不到證據,等老子出去,定會要你好看!”
黃武眼睛死死地盯著方功騰,并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知道如今算是跟方功騰撕破了臉,所以他的言語間沒有絲毫客氣。
方功騰抿嘴不語,他當然知道后面若是找不到黃武勾結突厥奸細的證據,黃武出來后定會報復于他,但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他必須在天亮之前將并州大營的奸細全部給排查干凈,要不然勢必會影響到救援李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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