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幻玨的心頭不由一酸,淚水剎那間已浸滿眼眶。
“母親您放心,從您認下幻玨以來,我一直視幻玨為我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白亦非一邊說著,一邊將幻玨攙起。
“這就對了。”白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東西都放在我一直隨身攜帶的劍匣當中,其中還有一秘籍為百越所獲,雖與玄冰訣甚是搭配,但卻有些邪異,日后是否修行,就看你們二人的選擇了。”
說完,白夫人幽幽嘆了口氣。
“后事,我都交代完了,最后我還要叮囑你們一件事——不要被仇恨,蒙蔽掉你們的心。”白夫人突然自嘲一笑,“誰又曾想,我一生所追求的玄冰訣第十層,卻在我成為一個廢人的時候突破了。”
白亦非瞪大雙眼,滿眼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夫人。
就在這時,一股以白夫人為中心的寒氣瞬間迸發,幻玨只覺自己的經脈一松,那股愈加壯大的玄冰真氣化作的激流,竟被這股寒氣在一瞬間沖散得一干二凈,完完全全的散入到他體內的真氣當中。
下一刻,白亦非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
房間內的寒氣,眨眼間竟被白亦非吸收得一干二凈,等白亦非的眼睛再度睜開時,他的瞳孔已是一片深藍。
“怪不得母親體內的玄冰真氣無法祛除,原來她已經進入到玄冰訣的第十重境界。”白亦非目光凜凜的看向跪在他身旁的幻玨,“幻玨,母親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成全了你我二人,她想讓我們放下仇恨,你能夠放下嗎?”
“放下?”
望著在床上永遠陷入沉睡的白夫人,幻玨冷冷一笑。
“呵,怎么可能。”
。。。
風聲怒吼,雪花漫漫
天上下著鵝毛一般的暴雪,白亦非在前,幻玨在后,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抬著白夫人安眠的棺槨,走在雪衣堡后的那座高山之間。
山巔,是一座墳墓。
這座墳墓密密麻麻的石碑下,葬的是白家歷代的侯爵。
冒著風雪,兄弟二人沒有借助任何工具,僅僅依靠血肉之軀,用雙手,一把一把的拋剖開堅實的凍土,挖出白夫人安眠的墳墓。
風雪中,兄弟二人守了整整一晚。
起初,已突破玄冰訣第二重的幻玨尚能堅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幻玨的眼皮竟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在這時,一個堅實的臂膀摟住了他。
隨著白亦非將他體內的真氣注入到幻玨的體內,幻玨才重新清醒過來,在白亦非的支持下,幻玨終于守到了第二天清晨,看到了天邊的那抹魚肚白。
風雪消散,天色放晴。
白亦非單手抱著幻玨站在山巔,俯視著萬里江山。
突然,白亦非忽的仰天長嘯一聲:“皇天在上,后土為證,于我白家歷代先祖墓前立下誓言,不報此仇,我白亦非誓不為人!”
空谷傳響,白亦非的聲音在山間回蕩。而此時,迷迷糊糊中的幻玨也如有所感的睜開了眼。
紛紛亂世,以劍為生的劍客,殺戮或許不是他們變強的理由,但誓言,卻不會因時間的推移而褪色。或許,白夫人的死,成就了未來的皚皚血衣侯,那自己未來的路,又在何方呢?
還沒等幻玨想清楚,寒氣入體,他先已暈了過去。
而此刻
千里冰封
天地盡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