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這一走就是半個多月,在蓋聶的監督下,這半個月來,幻玨一直在重復做著一件事情——劈柴。
可能劈柴是個很簡單的事情。
但用劍劈柴和用斧頭劈柴卻是兩碼事,用鋒利的雪沁劈柴和用一把尋常青銅劍劈柴又是兩碼事,隨意將柴劈成任意形狀和將所劈的柴劈成近乎大小相同的模樣,更是兩碼事。
但凡是有過劈柴經歷的都知道,斧頭短且沉,在易發力的同時,落點更容易掌握。而長劍則是不然,劍長且輕,劍刃落在木墩上,一是落點不好掌握,二是更不容易發力。
畢竟手中的青銅劍不是雪沁,而山林中的樹木又幾乎都有環抱這般粗細,幻玨用雪沁砍起來尚且費力,更何況一柄尋常青銅劍。
擺在幻玨面前的第一個難題就是樹樁。
其實這個難題也好解決,如同他之前砍樹一般,先上下一刀,砍出一道V字豁口,然后一層層的擴大豁口也就是了。但蓋聶卻明確要求,劈柴時只許有一個落點,剩余的劍必須由同一個豁口落下。
這就要了親命了。
這事聽起來很簡單,幻玨原本也不認為有多難,但真當他做起來時卻發現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剛開始還好,但隨著劍鋒逐漸沒入樹心,這個過程卻開始變得愈加困難。其一,劍的落點不好掌握,其二,劍逐漸砍不進去了。也不是真的砍不進去,只是變的越來越難砍動罷了。
當然,幻玨也可以陰奉陽違。
但他心里也清楚,他來到鬼谷不是來偷懶的,而是正兒八經的拜師學藝的。并且蓋聶是一個極其靠譜的人,幻玨相信蓋聶是不會坑他的。
好不容易劈完樹樁,問題又來了。
除了對木柴的劈法進行了限定之外,蓋聶對幻玨的另一個要求是劈出與給他的模板長度相同,大小相仿的細木柴,而這根模板木柴的口徑,正正好好是一個長寬都有兩寸的矩形。
木柴的長度的確好解決,畢竟是由幻玨劈出的樹樁所決定的。但這長寬兩寸口徑的矩形木柴就有些難為幻玨了,他只好先用劍劃出口徑大小相同的印記,然后一點一點的向下劈。
然后更狠的來了。
蓋聶一把火把家里原有的木柴全燒了!
指著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柴堆,蓋聶語重心長的對幻玨吩咐——以后燒水、照明、做飯,全部都要用幻玨親手劈的標準柴火,不標準的統統pass,只用那種沒有絲毫瑕疵,毫無豁口的完美木柴做飯。
最終解釋權歸蓋聶所有。
三人挨餓。
在衛莊一整天的監督下,幻玨拼了老命,終于攢出了堪堪足夠燒火的柴火,三人終于喝了一鍋半生不熟的肉粥。
繼續挨餓。
三人喝到了一頓熟的肉粥。
繼續挨餓,然后衛莊怒了,跟蓋聶干了一架。
由于衛莊敗北,革命失敗,最終導致衛莊反抗無效,幻玨劈柴的熟練度愈加純熟,當日炒了一鍋菜,熬了一鍋粥。
連續喝到了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