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反正我說不想你也會說的。”言馨對于自己的義父很了解。尤其是這幅樣子,常常都會說酒話。
“很簡單,這兩日我下棋都贏了。”徐罡卻是笑了聲,而后喝了口醒酒湯,又是笑了聲。
言馨搖頭,顯然不知道自己義父是和誰下棋了。
徐罡自然也不說,畢竟他要是說他是與方戟“下棋”,那這話題就得圍著方戟轉了。
昨日里方戟的態度,讓徐罡很不喜歡。原本他覺得方戟聰明,若是能夠掌控得住,那將會是他手里的一只好棋。
但是昨日里,他發現方戟是不可掌控的……而且,方戟還很危險……
想到這里,徐罡的右手莫名抖了幾下。
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對于徐罡而言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興奮。
而且他與方戟當中,最大的賭注。那就是言馨……
“義父?這外邊是發生了什么事?又是羽林軍巡城?”
“可能是有魚漏網了。”徐罡這話有些意味深長,但是在言馨聽來更像是醉話。
“那義父,最近羅槐出了事,太子那邊怎么說?”
“哪個羅槐?哦,羅海的兒子是吧。”徐罡說到這里卻是笑了聲。“你說的羅槐,應該是像一只被貓逮住的老鼠。那可兇多吉少了。”
“這么嚴重?”言馨聽了卻是一驚,但是看徐罡分明在笑,卻是以為他在開玩笑。“義父,可別說笑了。”
徐罡笑而不語,畢竟他可沒開玩笑。
最近聽說羅槐在幽靈谷挺鬧騰,但是他不是很在意。雖然他覺得羅槐大概已經是被將軍的“死棋”,但其實他現在對于幽靈谷的事已經不感興趣。
算算時間,他覺得老謝也差不多一命嗚呼了。到時這幽靈谷還能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至于羅槐的生與死,他也不在乎。畢竟羅槐就算真的僥幸沒死成,影響的也不會是他。
他現在關切的也只有一點,與方戟的這盤棋還沒下完。
這說實話讓他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有個人“下棋”也很厲害,他叫谷裕。
同時谷裕也是他最恨的人之一,所以雖然與谷裕的“棋”沒下完,但不得不說谷裕死了比起遺憾他更多的是開心。
只因為,這個男人,奪走了琪雅的心呀。
想到琪雅,徐罡看著言馨的背影,只覺得依稀間像是看到了琪雅一般。
“琪雅……”
言馨聽到這個名字卻是一愣,隨即卻是看著她義父,不禁笑著搖頭:“義父,你又喝醉了。我可不是母親喲。”
“是啊,你不是你的母親。也不會是……不會是……”徐罡說著說著,是翻了個身,就這樣喃喃自語,而后是突然睡了過去。
言馨看到這里是嘆了口氣。她分明覺得自己的義父對于自己母親割舍不下。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言馨又想起了小時候見到的自己的母親。
母親那個時候應該也是有心上人的吧,那個笑容也只有同為女人才懂的。
但是言馨實在想不起會是誰,畢竟那時候她還小。很多事都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