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緩緩地走到那架P40的旁邊,用手按上了它冰冷的機身。
這一瞬間,他感覺到這架飛機像是活的一般,他幾乎摸到了它的心跳,觸到了它的思想,看到它在向自己的新主人宣誓效忠。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很快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正常得仿佛剛剛的只是一個錯覺。
“瓊恩,你沒事吧?”基普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張昀回過神,發現自己的手下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盤油漆和畫筆。
而他們的飛機機頭下方,則涂上了猙獰可怖的圖案,仿佛怪獸的血盆大口,企圖吞噬一切。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給飛機上涂裝啊。”戴維回答道。
身為空軍飛行員,飛機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誰都希望自己的座駕能夠與眾不同,所以飛行員們往往會為自己的飛機加上各種涂裝。
張昀點點頭,這也無可厚非,在世界空戰歷史上,對軍機涂裝的事情十分常見,法國飛機曾涂裝成飛魚樣子,比利時空軍曾把飛機涂裝成骷髏狀。而身為飛虎隊員,戰友們的涂裝自然是大名鼎鼎的……
“這是虎鯊。”基普笑瞇瞇地指著自己的杰作,“猙獰的鯊魚能夠對小日本起到威懾的作用。”
張昀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盡管鯊魚可以嚇到日本人純粹就是臆想,齜牙咧嘴的圖案看起來也特別威風。不但戴維和基普涂了這個,基本上所有的志愿航空隊員都涂著這個。
“呆會兒也給我支筆。”張昀一邊吩咐,一邊走到喬治的跟前。
那小子自始自終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在自己的愛機上忙碌著。
張昀好奇地撇了一眼他的工作成果,結果險些石化:
“吶,我說種馬啊~”
“嘿~瓊恩,再怎么樣這個稱呼也太過分了吧……”
“這不是重點啦~關鍵是你在干嘛?”
“涂裝啊。”
“你管這叫涂裝?”
瞪著失去高光的視線,張昀望向喬治的眼神好像在看待一堆污物。
因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赫然出現在那架飛機身上的,居然是三點式的摩登女郎。
“這你就不懂了,隊長。”喬治嚼著口香糖,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的杰作,“我這個涂裝就是為了戰勝日本人專門設計的。”
“……”
“當那些日本飛行員看著它想入非非的時候,我就把它們揍下去啦~!”
“吶~喬治……”
張昀覺得自己的后腦勺一定掛出了巨大的汗滴。
“你家里辦的雜志真的不是《花花公子》嗎?”
“噗~”
“哈哈哈~”
……
幾個人頓時笑成了一團。基普突然發現了一個由遠及近的靚麗倩影。
“嘿,你們看誰來了。”
戴維回頭瞥了一眼。
“喬治,”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四個人中最厲害的“女性殺手”,“我說你的動作也太快了吧,咱們才剛到仰光,你就對她的身體犯下了需要向神父懺悔的罪行嗎?”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喬治吐了吐舌頭,“我可沒有饑渴到對上校的禁臠下手的程度。”
“哈~希望你這句話不會換來禁閉一周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