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張昀站在“企業號”地飛行甲板上,目光灼灼地望著遠方。
其實不止他一個,許多和他一樣的飛行員此刻都聚集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在這個距離上,除了海浪拍打在軍艦上的聲音,他們幾乎聽不見任何地動靜。身周的世界安詳地仿佛在聽著一首搖籃曲。
可張昀卻感覺到一股煩躁與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于他的內心深處,也來自于身周的人群。飛行員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躁動地情緒彌漫在整個甲板上。
因為在他視線的正前方,那西南方海天一際的地平線正隱隱冒著閃光,重復著明亮、黯淡、明亮的過程。
那是炮火造成的景象——中途島正在遭受日軍地蹂躪。
可他們卻在待命!
“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啊?”身邊的基普忍不住冒出了一句。
張昀知道他在說什么——因為破譯了密碼,今天一早,取代生病的哈爾西成為艦隊指揮官的斯普魯恩斯,就向所有的航空隊軍官出示了由尼米茲將軍的副官愛德華·萊頓中將準備的文件。
文件非常精確地預測了敵人進攻中途島的計劃,甚至包括南云的航空母艦即將出發的方位——他們將從西北方向的325度到達大約在距離中途島175英里的地方。
情報精確到這個份兒上,可以說美軍早已一切盡在掌握。海軍也竭盡所能擠出了飛機,對中途島方面做了增強。
可眼前發生的……是怎么回事?
雖然看不到中途島地情形,然而如此密集地閃光,只能證明日機地攻擊迅猛而有效。
但這怎么可能?
已經預知攻擊的一方,不該以逸待勞地痛打日本人,這樣地展開才符合邏輯的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昀也忍不住扭頭看向了艦島地方向。
印象中,歷史上可沒出現過這種事情啊!
“耐心點,伙計。”身邊傳來了大隊長麥克拉斯基的聲音,“不動則已,一鳴驚人。好的獵手永遠只在獵物最懈怠的時候出手,這樣才能一擊致命。”
張昀回過頭沖他笑了笑,心里地不安卻在潛滋暗長。
攻擊計劃早已傳達了下來了——趁日機攻擊中途島時出發,擊毀他們的航母。可是如今中途島的戰斗已經打響了,然而進攻命令卻遲遲未下。
這實在不是掌握一切情報的一方該有的現象。
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還是說……
“歷史真的改變了嗎?”張昀的心里七上八下。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發覺歷史正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改變,雖然一開始這只是一種隱隱地感覺,但到了現在,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就好像他從來沒聽說過美軍是在昆明俘獲的“零式”戰機。
“我的出現改變了歷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