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介紹信哪來的?”
我一進基地,成擎手里拿著那封信,頗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
“朋友給的。”我隨便扯了個謊。總不能說是前世幫別人當槍手后被強塞的獎勵吧?
成擎顯然不信:“你糊弄鬼呢?什么朋友能給你弄來LGD的試訓,還是打大哥位的,你是想踢了Maybe還是霸氣?”
我笑了:“怎么,你和LGD有仇嗎?”
“不是,我就是想不通。”他又翻了翻手里的東西,指了指上面的章:“你有LGD的介紹信,干嘛還要來我們這個二隊?這VGJ完全就是他們玩剩下來的爛攤子。”
“你可長長眼吧,這是CDEC的介紹信,我哪有那能耐替Maybe啊。”
“可CEDC也夠好……”
“行了行了。”我走上前,拿過那封信,直接撕成兩半,“怎么樣,放心了吧?”
他見我事情都做到了這份上,也不好多說,就這樣看著我:
“我還是搞不明白,你一個高中生,不僅拿到了CDEC的介紹信,還帶來AME這種狠角色,實力很強但不嶄露頭角,說話做事很囂張卻又有分寸。剛進隊就搞出那么多事,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三十多歲的老人。你真的是個高中生?”
我張開雙手:“若你所見,今年16歲,前幾天剛退學。”
他笑了:“可以,夠狠。”
“我也有個事要問一下。你不是VG的大股東么?怎么在白崇天面前唯唯諾諾的啊?”我問出來這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在我的觀念里,贊助商在股東面前應該是說不上話的。
成擎一愣:“什么叫唯唯諾諾,我那是人在屋檐下。我怕的人多了去了,這個白崇天還不夠格。”
見我一臉不信,他又補充說:“我是有一部分VG的股份,但這個VGJ,還有VG.R,都是他們一些贊助商搞出來的,主動權都握在他們手里。我不好說太多,主要是怕這些人一個不高興,扔下這個爛攤子不搞了。那我的兄弟們不是沒比賽可打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唉,算了,你剛入這個圈子,就不和你說這種東西了,晦氣。換個話題,我聽老吳說,你那天和白崇天說話很沖啊?”成擎皺了眉頭。
“還好吧。”我心想,那可不是一般的沖。
“你就一定有信心打進正賽?馬尼拉那可是Major啊,而且我們是新組的隊,主辦方還不一定邀請,有可能要從海選開始打。”他一字一句地提醒我現在的狀況,一個新隊想要從海選打進預選,再從預選一路過關斬將殺入正賽,古往今來,沒有幾支隊伍做到。
“隨意吧。”我找了個位子坐下,和獸醫用微信聊了起來。
成擎當即瞪大了眼:“隨意?你不是夸下海口說打不進正賽就退隊的嗎?”
“誰聽見了?有證據么?”我一臉無辜。
“你……”他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你有時候真的比皮鞋還不要臉。”
我嘿嘿一笑。
馬尼拉預選水有多深,我自然是清楚的。至于當時為什么要放下豪言,除開是那個贊助商老板說的話太難聽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擺明立場。倘若那時候軟下來或是給人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那么之后的日子就難過了。
如果隊內人都希望我留隊,即便他是贊助商大老板,也不好直接下手。
北美賽區之于中國賽區,就像是小水洼和大魚塘,后者的水深著呢。不過,好在北美還有個大鯊魚EG,VGJS想要出線,以他們現在的陣容,基本沒有可能。
那些股東、管理層和什么亂七八糟的贊助商,隨意開了小會,弄出個什么“打不進正賽就解散”的弱智言論,無非就是想讓我們這幫“硬氣的老人”和“囂張的新人”長長記性,以便日后敲打。
我可不輕易吃這套。
“那你們怎么說,還打不打海選?”
“打啊,為什么不打。”
該打的還是要打的,馬尼拉特錦賽也算是VGJ.T組隊后的預熱,在路人局打敗OG和EG沒什么好吹的,唯有正賽見真章。
信和比賽的事算是聊完了,成擎這才想起了我在電話里說的話。
“對了,你在電話里說要養狗,狗呢?”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并沒看到有狗。
“允許嗎?”
“當然不允許了。”成擎一口回絕。
“怎樣才能允許?”我不信沒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