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IG.V的總決賽在晚上開始,我們點了外賣,并在訓練室將方才IG.V對陣EHOME的錄像趁熱回顧了一遍。
其實VG訓練基地有食堂,而且菜色還不錯。但大賽在即,我們不想放松太過。
三場比賽,除了第一場比較焦灼之外,其余兩場都是IG.V在前期血劣的情況下,依靠中后期的節奏與團戰拉扯翻盤。當然,這是好聽點的說法,難聽點就叫“茍”,苦命四保一。
IG.V來個功能性一號位,再給Paparazi選個有后期能力的中單,比如卡爾、黑鳥,或者刷得快的,比如電魂、老鹿。
嚴格來說,IG.V并不是個一腿帶四廢的隊伍,只是中單實力過強而導致的錯覺使然。其余四人個人能力均是不差,至少也算二線頂尖,只是節奏把握不準,優勢不懂得壓制,劣勢只知道等死,很明顯缺少一個精神領袖。
中單如果指揮容易影響自己的個人節奏,而周海钖告訴我,張乘雋(Paparazi)其實也是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他是個天才,但不是帥才。
可以這么說,IG.V的優勢和短板都集中在Paparazi身上。
“你們有誰認識IG.V的中單么?”我望向隊友,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他打法很兇相。”周海钖補充說道,“對線優勢他就會抓著你打,劣勢就會想盡辦法和你互窮,很少找隊友來幫忙。”
互窮……我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個很有意思的點,如果好好利用的話……
“所以這里有什么影響?”
外面嘈雜聲陣陣,我隱約聽到爭吵的聲音。
梁發明正好拿外賣回來,我問他外頭怎么了。
他臉上有藏不住的笑,一邊分外賣一邊說:“VG被我們淘汰了,在樓上看錄像復盤,rOtk嘛,你懂得,喊得比誰都兇。”
“喏,你的奶茶。”他遞給徐森林一杯奶茶。
皮鞋見狀嚷嚷起來:“尼瑪幣啊,買奶茶不幫我帶一杯。”
梁發明當即翻了個白眼:“我買個房子要不要給你也帶一套?”
皮鞋當即回了個中指。
王宸毓手捧外賣,在反復看著我們之前打VG的錄像,問道:“等會怎么說?我們那個套路要不要拿出來用?還是繼續搞速推?”
“別。”我搖了搖頭,速推這種套路其實和一級肉山差不多,無異于自爆卡車,只有在敵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威力才巨大,不然對手稍加防范,我們反倒會葬送好局。
王宸毓點點頭:“那就行,我多操單位控得不是很好。”說著,他推開椅子去了廁所,他從比賽完到現在一直在看錄像。
皮鞋接過話茬:“反正只要你穩一點,中路別拉垮,剩下的交給我和傻子王,隨便打。”
我一愣,不怒反笑:“你就那么確定我中路會被打爆?”
“沒,我肯定信你,打爆他。吶,你的。”皮鞋將我那份外賣扔了過來,我慌忙伸手接,但外賣還是灑了一點出來。
“你能不能好好給……”我哭笑不得,但下一秒右手腕處一顫,似乎有股電流穿過我的整個半肩。
“咋了,不會全灑了吧?”皮鞋見我表情一僵,以為扔出事了。
我擺擺手:“沒事,我去洗一洗就好。”
埋頭走進洗手間,水流冷冷蹭過我的手掌,再斷成數截流下。我能感覺到我的右手在抖,而且抖得厲害。
那老頭子果然沒騙我,看來正賽是鐵定打不了了,我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做完手術一勞永逸就得了,封閉針的負荷太大,我沒必要為了個Major賭上自己的整個職業生涯。
我拿起手機:“海醫生,今天打完比賽就幫我做手術吧?”
“這么著急?”
“我的手抖得厲害,還是越早做越好。”
“那你隊友那邊怎么交代?”
我沉默了一會,淡淡道:“我自有說法。”
“行,你打完比賽直接過來吧,我這里還有事就先掛了。”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