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上了樓,才算是真真正正明白了“偽裝”和“大開眼界”的含義。
樓上一共有六間房,與隔壁樓棟是連起來的,空間相當大,供有多臺電腦與玩賭設備,人數嘛……和樓下比起來簡直就是魚塘和大海的區別。他們的臉色也與樓下人不同,都帶著狂熱。
失意者垂頭喪氣著下樓,得意者興高采烈地繼續,最后的最后,走出這扇門的沒有一張笑臉,這就是專屬于菠菜的深淵。
幾個工作人員守在門口,身材并不魁梧但是眼神犀利,嘴里叼著些我從來沒見過的玩意兒,他們裝作不經意間掃過每人的臉,實則暗含深意。脖子處的紋身一直延伸進衣領,不知有多長,腰間鼓鼓囊囊的,像是揣著什么……
他們身后有個小房間,里頭有監控,其中兩個最大的屏幕,正是對準著店門朝外。門口的辟邪石像果然有說法,里頭的眼珠說不定就是用來窺伺“敵情”的攝像機呢。
“Hey!”一個身材矮小的工作人員推了我一下,冷冷盯著我,顯然對我伸長脖子的舉動很是不滿。
“Sorry,sorry.”DDZ把我拉向一旁,代我止不住地道歉。
“這里是不是非法的?”
“你小點聲。”DDZ連忙捂住我的嘴,那幾個保安警惕地朝我們這里看了幾眼。
他千叮萬囑:“等會跟著我,不要說話,什么也別動知道嗎?”
呵,看來我這個十七歲的小孩相當不讓人省心啊。
走走動動,根本沒人看我們,都在專注于自己手里的活。好家伙……NBA,歐冠,網球聯賽甚至連中超都有,這家賭場的涉獵范圍夠廣啊,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運作的。
“就是這里。”
DDZ帶我來到最后一個房間,這里人不多,但是設備很多,而且單獨分出了幾個區,DOTA2,CSGO,LOL,SC2……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是網吧分區呢。
一角落里,DDZ的那三個隊友正窩在電腦前,像是在討論著什么,狀況還十分激烈。
身旁的DDZ一臉陰郁,噌噌噌跑過去,將那張紙條拍在桌前:
“阿榮,給我解釋一下。”
名喚阿榮的男子先是一愣,又摸了摸口袋,臉上滿是羞惱,忿忿抽走紙條,轉怒道:“解釋什么?我們是賭了,解釋什么?你當年背著我們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這么多人集資讓我來投,贏了有分成,輸了不用賠啊!怎么,見不得別人好啊,這玩意玩得好很賺錢的啊,大哥。”
“你們要想清楚,如果菠菜被發現了是要……”
“永久禁賽嘛!誰不知道?”阿榮十分激動,滿臉通紅,“從你那天被禁賽離隊之后,我們隊甚至連二線都算不上了,多虧了你的好名聲,我們沒人要啊,現在的我們和被禁賽有什么區別。游戲菠菜嘛,難不成還能關我進去嗎?”
“你……”
“菠菜進不去,飛車黨可以。”我揚了揚手里失而復得的手機。
DDZ與前隊友的紛爭我是沒興趣摻和的,但轉頭看到我的手機放在他們的桌上,下面還壓著一張和DDZ手里相同的字條,不過這次的金額更大,有接近五十萬。
“你們哪里來的這么多錢?”我好奇地問道,心里已經暗暗把他們和白崇天五百萬那事掛鉤在一起。
那幾人都咬著牙,但不說話。
“不說是吧?菲律賓的報警電話是多少來著?”我作勢拿起手機。
“你帶人來專門搞我?來啊,報警把我抓起來!”阿榮猛地一推DDZ,甚是憤怒。
DDZ無奈按下我的手,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別,別報警。”
看來這隊友的羈絆有些棘手啊,欲擒故縱玩的是一套一套的。
我稍微想了想,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聽說你們都是前職業是吧?”我問道。
阿榮冷笑一聲:“哼,看來D仔和你說的不少啊,不知道他有沒有把他當年做的好事告訴你?”
我聽罷點頭:“既然都是職業,你們又那么愛賭,不如就用一盤DOTA來定勝負吧?贏了告訴我錢的來源和用處,輸了我們一筆勾銷,絕不擋你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