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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顧楠來到舉辦生日聚會的飯店。和往常一樣,他在飯桌上大侃特侃,絲毫沒有注意到飯桌上的冷場。
“不好意思,我上個廁所去。”顧楠肚子微微有些不舒服,起身去廁所,剛出門才想起忘了拿手機。怕女友再打電話的他正準備折返,卻在門口聽到了一些話:
“呵,真以為有傻子幫他當兄弟呢?誒,你聽他說了嗎?上次出國去莫斯科還是別人看他可憐帶他去的,指不定又是像今天一樣死乞白賴地來蹭吃蹭喝呢,誰稀罕他那點破蛋糕錢啊,把我們桌的氣氛都搞臭了。”
“哎,行了,都是同學,反正他也不常回來,你作為壽星就消消氣。”
“算了算了,當我倒霉。”
顧楠沉默了一會,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大概等了一刻鐘的功夫,他重拾笑容走了進去。
“那個,你們先吃著啊,我女朋友那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別啊,來都來了,先吃點吧。”
“不了不了,你們吃。”
“嘖,我今天生日,是不是不給面子啊?”
“真不是,女朋友鬧脾氣難哄,對不住了啊。”
……
走出飯店,顧楠只覺肚子里翻江倒海都是虛偽的胃水。
他想吐。
昏暗的燈光下,只有顧楠自己的背影,狹長、虛幻、凄涼。
他知道自己的臨時公寓就在前面,但他停了下來,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方向。
女友的不理解,“兄弟”的嘲諷,以及工作上的不順心似乎在今天都找上了自己。
他想哭。
這時,一個小女孩呆呆地站在路邊,身邊還有條和她身子差不多大的柴犬,這個熟悉的組合引來了顧楠的注意。
“一桐?你怎么在這里?”他急忙上前。
“顧楠哥哥,小區的電路壞了,家里沒電太熱,我和笑笑都沒東西吃,就來找你了。”蕭一桐抱著笑笑的狗頭補充說,“哥哥說,如果遇到了事他不在的話,就來找你或者白姐姐。”
“這么晚了還沒吃飯?那可是大事。”顧楠心想可不能讓小孩子餓著了,突然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我還有個蛋糕沒拿呢,走,顧楠哥哥帶你吃蛋糕去。”
“蛋糕?今天是你的生日嗎?”蕭一桐左小手牽著狗,右小手很熟練地握住了顧楠的手。
“不是,我生日還早呢,還有兩個月。”顧楠略微有些心酸地說,他幾乎不過生日,或者說,是沒人陪著過。
這里就要提一句,他和女友是異地戀。
“具體是什么時候呢?”蕭一桐問。
“怎么?你想送我禮物?送什么?”顧楠笑了。
“秘密哦。”
“哈哈,不用啦,到時候我再來請你吃蛋糕。”
“不行,一定要送的。”
柴犬笑笑默默跟在兩人的身后,饑腸轆轆的它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蕭瑟和它“說”過,顧楠和白瑜是唯二能單獨帶走蕭一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