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來自加拿大,請問你能帶我逛一逛西雅圖嗎?”
“不好意思,我來自中國,我對西雅圖也不熟悉。”文雅清輕輕撥開他的手,對于西方人特有的搭訕熱情她可無福消受。
加拿大小哥仍不死心:“沒關系,那我們正好可以一起。”
眼看著陌生人的搭訕行為愈加越界,文雅清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好在她的耐心即將到達頂點時,有人走過來幫她解圍。
“你怎么在這里?一桐他們呢?”來人是剛剛結束采訪的蕭瑟。
“一桐她們先吃飯去了,我,我來這里找廁所。”
“她們沒等你嗎?”
“我肚子不是很舒服,可能會拉肚子,就不讓她們等了。”
“那你現在呢?舒服了?”蕭瑟又問。
文雅清的臉瞬間變紅了。
“你真的不擅長說謊你知道嗎?”他笑了。
兩人用中文一唱一和,這個加拿大小哥完全被晾在了一邊。
蕭瑟這時扭過頭用還算通順的英語對他說:“廁所在前面右拐。另外你如果再迷路的話,門口保安可以帶你去就近的警察局,那里還可以平價購置西雅圖的本地地圖,物超所值。”
加拿大小哥攤了攤手,說了句“Sorry”就轉身離開。他不玩DOTA2,只是個專門來這種大型集會現場釣妹子的老手,否則怎么會不認識當今最火熱戰隊中單選手ONE。
“我看到我哥了。”
“文奎?他也來看Ti了?”蕭瑟一喜,文奎是他為數不多的沒有深交但是很敬佩的選手。
文雅清點點頭,但最終沒有把文奎和王權會面的事情說出來。
“我們去和白瑜他們會合吧。”她說。
“你稍微等一下,我還有個官方要求的趣味視頻要拍,大概十分鐘。”
“好,我等你。”
文雅清的文章很細膩,但她本人對表情的處理十分粗糙,幾乎是什么都寫在臉上。蕭瑟知道她在心底還藏了些事,出于尊重,他沒有多問。
……
“別再嬉皮笑臉了,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白若海板著臉說。
“老爺子,我都知道。”顧楠還在笑,“我現在連鼻子都聞不到東西了。這些東西都在一個個離我而去,說實話,這感覺挺奇妙的,哈哈。”
“你必須重視起來,我可以幫你聯系最好的醫院,但你自己不能放棄自己啊。”白若海嘆了一口氣。
“治得好嗎?”顧楠收起笑容。
白若海沉默了。他大大小小的病都看過,但對顧楠,他只知道病癥卻找不出病因。更加棘手的是,顧楠本人拒絕治療。
“我已經浪費了十年在勤工儉學和養老婆上,累了,我不想在病床上繼續浪費時間了。”他說,“您年齡比我大這么多,應該能懂吧?”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自以為把生死看淡是件了不起的事,那些年我這老頭子在死人堆里不知道見過多少和你一樣年輕的面孔,可那都是鐵骨錚錚的為國捐軀的漢子,你才多大,你經歷過多少風浪就覺得人生沒戲了?今天我這個老頭子把話放這里,我們倆的病危通知書只能簽一個!走!”氣沖沖地把話說完,白若海就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顧楠的領子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