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走直線你能翻過去?你沒看見懸崖峭壁嗎?”
坐落在幾人面前的大山兇險無比,部分陡峭的地方呈90度的直角。
“可以走。”這時瓦塊肉上前解釋道:“走不過的地方我背你們過去。”
盧正卿左看看瓦塊肉的瘦胳膊,右瞧瞧大紅柱200斤的體重,他不敢冒險,于是指著林間小路到:“走這邊。”
嘎兒腦殼瞧了瞧小路不樂意道:“走這里好遠哦。”
“我說你們急什么急?”
“嘿嘿。”嘎兒腦殼搓著手笑道:“早點到,早點吃牢飯嘛!”
話及此處,三人低著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盧正卿很不可思議,甩手道:“吃不吃牢飯要縣太爺說了算,我們不能冒險去翻這座山,走小路。”
“不如走近路把吧。”嘎兒腦殼提議道:“我知道一條近路。”
瓦塊肉附和著:“有條小路近點點,很少人知道。”
“只要不是走直線,原則上我沒有問題,你們帶路。”
嘎兒腦殼見盧正卿答應,歡欣鼓舞的背著100多近鹽沖在前面,盧正卿無奈的跟了上去。幾人選擇的這條路很隱蔽,也很不好走,道路兩旁的野草齊腰深,這野草不知怎么長的,茂密,鋒利,如同鋸齒般的草葉割在肌膚上很疼。
走了幾個時辰,終于走出草叢,眼前是一片陡坡,盧正卿摸了摸手背被割破的肌膚,上面有好幾道血印子,這是什么野草?真鋒利。
割**有些疼癢,盧正卿涂了涂口水,他擦了把額頭的汗,踹著氣,近乎于直線的爬山幾個時辰,哪怕是身為三流高手的他也吃不消。
盧正卿見瓦塊肉三人一言不發的背著百多近鹽,仍然埋頭爬山,沒見停下來,他咬牙也跟了上去。
前面三人除了瓦塊肉,其余兩人氣息起伏,踹著粗氣。盧正卿見大紅柱的臉上掛了好幾道口子,這胖丫頭滿不在乎臉上的傷口,汗如雨下,依然埋頭苦行。
盧正卿跟在后面問道:“你們背這么重的東西不累嗎?”
嘎兒腦殼在前方笑道:“賺錢,不累。”
“一年跑六趟,全年能有12兩銀子的收入。可以買84石糧食,差不多一萬斤。”盧正卿算著賬,心想這個村全年收入還不如他四個月的工錢,他問:“你們村有多少人?”
“600多口人呢。”
“有多少地呢?”
“嘿嘿,不清楚!”嘎兒腦殼傻笑道:“不夠吃。”
一個人一天消耗一斤,一天要消耗600斤,還真不夠吃!
這個村全年販賣私鹽只有12兩的收入,打破了盧正卿對販賣私鹽的認知,太寒酸了。
“年底還好,跑的地方不遠,十幾天的山路能到。若是開年那幾個月要跑幾十天呢。”
“你們通常販賣哪些地方呢?”
“就山溝溝里面的那些村,太難跑了,賺的錢還不夠吃。”
“理解,理解。”
盧正卿是真理解,這幾人對于吃有不可思議的饑渴。
幾人穿梭在深山老林中,走了一頓飯的功夫,穿過老林子,來到一塊空曠處。
莫臥兒人!
盧正卿遠遠的瞧見遠處有幾人在駐扎休息,其中某位那黑不拉幾的癟三樣正是莫臥兒人!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錦衣衛派出十個特別行動組,追兇500里毫無所獲,有情報顯示大明境內的間諜接頭人潛逃至康縣一帶,盧正卿他們追查數月一點有用的情報也沒有,此刻不僅僅是撞見了大明接頭人,甚至還撞見了莫臥兒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