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胡管家安排我嫁禍馮木匠,他遞給我一個煙袋,是馮木匠長期使用的煙袋,隨后他讓我在小翠身上取一件貼身物交給他用于嫁禍……”
這事楊曦清楚,正是犯案現場發現了馮木匠的煙袋,于是捕快在馮木匠家找到了小翠的香囊,再加上鄰居楊曾的口供,才坐實了兇手是馮木匠。
“我怕胡管家翻臉不認人,煙袋我收下了,但放在現場的不是馮木匠的煙袋,是馮老九的煙袋,他的煙袋和馮木匠是在同一個地方購買,上面都有個馮字,被我偷來換了,你若不信可以將現場留下的煙袋打開,里面有個九字;
然后那小翠的香囊不是小翠的,是我婆娘的,我婆娘也叫小翠,表面也繡有翠字,可里面有差異,我讓婆娘補了個‘十’字。”
楊曦問:“為什么補了個‘十’字?”
“我婆娘不認識字。”
此刻擔驚受怕的刀疤引起了楊曦的興趣,此人還真是個怪人,他做這么多怕的是胡管家出賣他,可胡管家既然要嫁禍馮木匠,那殺刀疤就沒意義啊,若是有人查刀疤的死亡案子把胡管家查出來該怎么辦?
既然是這樣,刀疤此人又如此小心,怎么會被殺害。
楊曦問:“你有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胡管家殺了你?”
刀疤疑惑道:“胡管家沒有殺我啊!”
楊曦:“???”
范姜安:“???”
“那你是怎么死的?”
刀疤回憶道:“我賺了胡管家的錢財后去賭坊玩了幾把,那天不知怎的運氣忒好,殺到天昏地暗,贏了500多兩,整整十倍回報啊!出賭坊時見天色未亮,心情大好,便去隔壁喝了幾碗酒,后來我喝醉了,然后死在了路邊……”
刀疤的眼神有躲閃之意,他直愣愣的忘著遠處的尸體很害怕,連聲音也輕微起來,越來越小。楊曦沒聽清楚刀疤最后講的什么,他用眼神示意范姜安過去看看,范姜安點點頭朝刀疤目光注視的地方走去……
楊曦此刻才發覺刀疤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遠處的尸體。
范姜安走進一瞧,是一具散發惡臭的尸體,死了有一段時間,爬在地上看不清模樣,他動手翻過來一瞧,驚訝道:“刀疤!你死在了亂葬崗?”
地面上已經生蛆的尸體面部有一道長長的刀痕,楊曦聽見響動也走了過來,他問刀疤:“你怎么死在了亂葬崗?”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跑到這里來,我喝斷片了,喝死了。”
“你不是喝死的。”楊曦發現刀疤死尸的嘴角緩緩的流出嘔吐穢物,一股難聞的惡臭傳來,他捂著鼻子連連后退,待味道不那么濃郁后說道:“你是被自己的嘔吐物堵在氣管,窒息而亡。”
“哎!”刀疤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頭滿是懊悔。
“我說你也是,連自己的尸體也怕!事已至此,你也別害怕難受。依你之見,還能不能找到胡管家買兇的證據?”
“找不到了,胡管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