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站在巷口的助手，張大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結結巴巴的說道，“凡妮莎大人，您...”
此時此刻。
女伯爵低頭看向胸口。
本應順著短劍流淌而出的鮮血，被猶如活物觸手一般的黑暗包裹，沿著短劍的劍身不斷向圣靈蔓延而去。
黑暗力量出現后。
刺傷心臟帶來的強烈疼痛迅速消退。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
“這是...”
驀地。
一道冷漠，不近人情的聲音在她的面前響起。
“這，便是黑暗術士的力量，我的神力。”
凡妮莎抬起頭。
目光驚駭的看著眼前這位通體漆黑，身軀雄偉的恐怖存在。
那只對她而言不可戰勝的強大圣靈，就像一只雞，被白蘭捏住脖子拎在手里。
這...才是你真正的本體嗎？
黑暗之神。
咔嚓。
骨頭折斷的聲音在小巷中異常刺耳。
凡人眼中亦如天神的圣靈，軟軟的從白蘭手中滑落，尸體逐漸化成光芒，消散在地面上。
當白蘭進入半魔化狀態后的猩紅雙眼，直視凡妮莎的烏黑眼眸。
她的身軀，乃至她的靈魂都在此刻因為極端的恐懼顫抖了一下。
哪怕站在身前的這位是她所侍奉，為之獻出靈魂的契約魔神。
無與倫比的壓迫力與不可名狀的恐怖感。
讓她呼吸停滯，雙腿一陣發軟。
差點站不住倒下去的瞬間。
一道堅實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肢。
凡妮莎只覺得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神情呆滯的望著將她摟在懷中之存在。
強壯高大。
隱晦的黑暗氣息，仿佛無數只魔鬼在她的靈魂旁嘶吼咆哮。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過去了一百年之久。
“你在恐懼，凡妮莎。”
女伯爵愣了足足五秒，回過神來急忙推開白蘭，后退兩步，眼睛瞥到別處說道，“我...我只是...”
低下頭。
看到胸口的刺傷已經恢復如初。
右手輕輕觸碰露出衣服，一指寬的皮膚。
一如既往的光滑，毫無瑕疵。
黑暗術士...黑暗神力...
腦海中繼承自黑暗術士所有知識，讓她迷惑的眼神逐漸平靜下來。
抬起頭。
伸出右手。
一團比墨汁更加黏稠，不斷蠕動的黑暗，赫然出現在她的手心。
余光瞥見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惡魔。
心念一動。
黑暗力量化作一根纖細鐵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小惡魔的身體中。
下一刻。
隨著小惡魔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它那由精神力量組成，物質世界無法干預的身軀，如同風化的石磚。
短短數秒。
哀嚎聲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隨風飄散的塵埃。
白蘭看完凡妮莎第一次使用黑暗術士力量的情況，心中頗為滿意。
不同于巫師可以后天不斷修行變強的精神力量。
術士的天賦只在于他們是否天生擁有強大的靈魂。
連接侍奉之神時，靈魂就像一個水杯。
一次所能承載神力的上限，就是未來的實力上限。
如果所有白蘭接觸過的術士，他們的靈魂是杯子的話，凡妮莎的靈魂強度就是一個巨大的桶。
一個只使用了不到萬分之一的巨大容器。
也只有這種天賦的凡人，才有資格成為他的契約術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