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凋零的樹枝上掛著許多白色的布條。
大樹的旁邊還有一口水井。
那‘人’放下扁擔,將繩索倒系在水桶上,噗通,水桶與井水的碰撞聲響起。
少頃,他開始吃力的搖動著把手,將盛滿水的水桶緩緩拉起。
一桶水過后,又開始給另外一個空桶進行盛水。
一直站在他身后看了這一切的顧安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這位大哥,我來幫你吧。”
陳牧之微蹙眉頭眉頭,想開口說些什么,但記起出門前顧安的吩咐,閉上了嘴,靜靜看著顧安的動作。
那人聽到顧安的聲音,頓時笑道:“呵呵,好人啊;那就多謝這位公子了。”
說著,那人后退了兩步,將位置讓出了。
顧安上前接過把手。
在這過程中,顧安趁機看了看他的面部。
還是模糊一片。
不多時,盛滿水后,顧安又自告奮勇的為其挑起了擔子。
那‘人’又是一陣道謝。
回去的路上。
顧安挑著水桶,偏過頭問道:“這位大哥,我還沒不清楚你叫什么名字呢?”
“呵呵……我啊,叫陶運。”
幽深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同時伴隨著‘咕咚咕咚’聲。
顧安聽著這聲音,停頓了一下,因為他感覺這聲音好像是從下面傳來,而不是身側。
下意識,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左邊水桶中的原本清澈見底的水不知何時變成了猩紅的液體,其中還多了一顆披頭散發,少了一只眼的腦袋。
喝了兩口桶中的猩紅液體,似乎感應到顧安的目光,仰起頭來向著顧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血紅的牙齒。
“我啊,叫陶運。”
心頭猛地一跳,顧安沒有急著說話,抬頭看了眼身側。
原來戴著棕色帽子,看不清面貌的腦袋已不知去了何處。
橫截面上,紅色液體噴涌有一尺多高。
“我啊,叫陶運。”
聲音再次從下方傳來,顧安強行按捺下心中。
挑著兩桶‘水’,沒有回話,步履穩健,一路回到了最初水桶的地方。
一路過來,桶中的腦袋一直在重復著那句話。
周圍看到顧安所做之事的少年少女,均是目瞪口呆。
“他他他!他沒看到剛才那人都直接暈死過去了嗎!?”
“呵……呵呵,膽子真大。”
“……可能,這就是強者?”
撂下擔子,顧安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向自己所住屋子走去。
陳牧之滿頭疑惑的跟上。
“你看到了什么。”顧安輕聲詢問。
“啊?”陳牧之撓了撓頭:“沒看到什么啊,就你和他在談了些話,不過,我只聽到了你說的那部分。”
陳牧之指了指又從顧安和他身邊挑著擔子飄過的陶運。
步伐之快,是剛才顧安跟著的時候遠遠無法比擬的。
聽著陳牧之的話,顧安心中的某些猜想得到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