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被這么多人圍著表情有些不自在,但提到給神像轉移地方,又態度極其堅決。
“土地爺要是知道你不讓他去住好的地方,他才會怪罪你,你……”
“小軒,別胡說。”
人群中唯一的那位老者打斷了先前開口的年輕男子的話,目光看向守山人,老臉露出慈祥的笑容,解釋道:“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不過幾十年前因為某些原因,在山下村子里待過一段時間,我叫戚明理,你是村子里哪位老哥的孩子?”
“我爸叫林海。”守山人答道。
“林海?”戚明理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半響后不確定問道:“你爸是六月狗?”
“嗯,我爸外號就叫這個。”
“我知道了,你是小六月……你忘記我了,你小時候調皮,有一次偷桃子,把王大娘家的桃樹都給弄死了,你爸要打你,還是我給你攔著的。”
聽到戚明理這么說,林泉回憶了一下,隨后也是一臉激動說道:“您是戚叔?”
“對,是我。”
……
看到老人和守山人很狗血的進行相認環節,一旁的李義吐槽說道:“老一輩人取外號還真是難聽啊,六月狗,這是啥外號啊。”
“很正常,那個時候的人幾乎沒怎么讀書,外號嘛,也都是就地取材,六月狗,顧名思義就是狗年六月份出生的。”
蘇晨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吐槽的,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點,那個時候取外號就是這樣的。
相認之后,自然就是一番敘舊,戚明理看到林泉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小泉啊,你爸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情,當年我得了病,那個時候醫院對我的病束手無策,后來是你爺爺讓你爸背著我到這土地爺跟前,跟土地爺磕了幾個頭,然后你爺爺從土地爺身上刮了一層香灰,你爺爺說土地爺管一方土地的,這叫地龍衣,可以治病。我當時是不信的,可最后病確實是好了,所以我對土地爺是充滿了感激,這一次來呢,就是想著報恩的,看到土地爺神臺這么破敗于心不忍,打算給土地爺重新修建一個廟宇,我的這點心愿,小泉你不會不答應吧。”
“戚伯伯,不是我不答應,是因為當初我爺爺交代過我爸爸,土地爺不能挪地方的,我爸臨走的時候又交代過我,說這關系到全村的未來,不信您可以到村子里去問那些長輩。”林海一臉為難答道。
“你爸后來還是繼承林叔的衣缽了啊。”
聽到林泉的回答,戚明理有些意外,看到自己家人一臉疑惑的表情,解釋道:“小泉的爺爺是村子里的先生,不過小泉的爸爸說他不信這一套,沒有想到最后還是子承父業了。”
“既然這是林叔交代的,那肯定是有林叔的道理,那這樣吧,我找人將這里重新修葺一下,這樣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林泉這一次沒有否決,因為他爸并沒有跟他說不能修葺土地爺的神臺,這邊戚叔又是自己長輩,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做晚輩的也就不好拒絕了。
正當林泉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圍觀的蘇晨在這個時候卻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