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林炎也好,龍千山也好,都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如今卻接連犯下大過錯,就沒有人打算彈劾朕用人不當,識人不明么?”
“這……”
帝清猗的表現與想象中完全大相徑庭。
非是憤怒,反而,帶著些玩味。
審視的目光,讓眾人一陣心虛。
眾人皆是怔了怔,另外一名年輕的元老馬旭鼓起勇氣道:“沒有了,陛下雖然英明,但非是圣人,年紀又輕,自難免有不當之時,這也不算什么過錯。”
“嗯,是不是只要朕知錯能改,以后就善莫大焉了呢。”
帝清猗目光掃去。
眼底竟罕見的帶上了幾分冷冽之意。
很少見……
同時面對上議會與元老會,帝清猗竟然會有如此強勢之時。
她冷冷道:“還是說,需要朕去下一道罪己詔呢?”
一國之君,縱然實力微弱,但眼神凜然之時,卻也分明帶上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威壓之感。
一時間,哪怕在場眾人中超過七成都是宗師。
但面對帝清猗,竟都有些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連帝清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這么膽大了……要知道,這些可是宗師,雖然他們不敢對自己無禮,但自己為了平衡,最好也是對他們溫言相向。
可現在,他們不過是提一些合適的問題而已。
自己怎么就敢……
哪來的底氣啊?
但……好過癮!
當年可沒少在這些宗師面前委屈自己,如今帝清猗自覺底氣十足,她目光在眾多宗師身上掃過,嘆道:“你等好歹也是一方元老議員,地位尊崇,實力高深,似馬卿這種年紀尚輕,閱歷不足之人也就罷了,但你們……你們啊……”
她指著這些李云飛等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怒道:“林炎與龍千山皆是在自己的職位上干了多年,從未出過任何紕漏,如今卻同時出了極大的問題,你們不想想這中間是否有什么隱情,一個個急吼吼的跑來尋朕的過錯,要奪他們兩人的職,是不是奪了他們兩人的職之后,你們還要趁勢安插上自己的人呢?同為夏亞之人,自當為夏亞赴湯蹈火,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一個個爭權奪利,勾心斗角,朕簡直都看不下去了。”
吳天池問道:“這么說來,這些是陛下親自安排的?微臣不解,陛下為何要如此安排?”
“龍千山的做法,是朕暗中授許的。”
帝清猗淡淡道:“如果暴亂之人當真是百姓的話,朕自當以溫言勸之,但如果是荒人奸細走狗引發暴亂,朕將其抓起來,又有什么不可?!”
“什么?!”
這回,所有人都為之錯愕了。
“你們只將精鹽彈當作辨別荒人的唯一法門,卻忽略了若是有未曾修煉功法的荒人走狗呢?至暗教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而這些人平日里絲毫不顯,但如今卻在荒人逃脫,城門禁閉之時第一時間全部都跳了出來,你敢說,他們不是為了給自己的主子爭取時間來犧牲自己?”
帝清猗說道:“愿意犧牲自己為荒人爭奪機會,這種人已經再無半點拯救的可能了,朕讓龍千山找到賊首,將其抓起來,待得此間事了,朕不僅不會放了他們,還要當著所有百姓的面將其梟首,讓我夏亞人知道,無論是不是我夏亞子民,只要敢信奉至暗教會,朕就會要他們的命!”
李云飛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來,陛下故意放出荒人,其實是為了引出這些至暗教會的殘余?”
帝清猗笑了笑,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說道:“當然不是!”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