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玄天峰弟子飛快的沖進大殿,道:“有一名女子,自稱乃是奉一位姓云女子的吩咐,正在蜀山山腳下求見!”
“來人定然是那云淺雪的鷹爪無疑。”
周輕云豁然起身,冷冷道:“我這便去斬了妖人,然后殺了那云淺雪,小小丫頭,心思歹毒,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你還真不能動手。”
薛杏林長嘆道:“周師妹,你該知道為何我正道能與邪宗并存,卻容不得魔道共存于世……這些魔道中人行事肆無忌憚,與他們為敵之時,我們皆是束手束腳,別的不說,你可還記得當年清河郡的慘案嗎?”
周輕云聞言,臉色沉了下來。
但手中本來提起的劍卻終究是慢慢的落了下去。
她幽幽嘆道:“她昨日里偷偷上山,本意顯是不想驚動任何人,我還以為她與尋常的魔道修士不同……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姑娘,如今竟然墮落至此等地步。”
她看向了云芷清。
柔聲道:“清兒,我知道你與她有血脈之親,但如今,她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底線,為保住方正……你不能留情。”
云芷清冷冷道:“我昨日便未留情。”
她頓了頓,說道:“方正,你先下去吧。”
方正答道:“不用了,師父,我跟你在一起。”
云芷清為難道:“可是……”
“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腿長在我的身上,她連親身上蜀山都不敢,咱們還怕她不成?”
方正將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按了按,示意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要和她在一起。
“讓她進來吧。”
周輕云冷冷說道。
“是。”
片刻之后。
在數名蜀山弟子的凝神戒備之下,一名黑衣女子邁步上山,雖是身處敵營,但看來竟是仿佛走在自家的后花園一般,全無半點拘謹之態。
看裝束不過是一名婢女,但心性倒是甚佳。
只不過……這人若是魔道之人,反而是心腹之患。
“是她,就是她……之前警告我的人就是她。”
木葉村的村長嚇的驚叫起來,膽怯的后退了幾步,面對那張清秀的面容,他卻仿佛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驚嚇無比。
玉魑對他視而不見,只是目光在云芷清身上停了一陣,隨即落到了方正的身上,轉而看向了周輕云等人,恭敬道:“奴婢玉魑,代我家小姐淺雪,拜見諸位前輩!”
周輕云冷冷道:“我與你家小姐昔日雖有幾分淵源,但她既做下此等喪盡天良之舉,過往因緣自然盡都不算,在我等眼中她不過是一個罪該萬死的魔道魁首,若是見面便當不死不休,她竟膽小至此,連親身上山都不敢?”
“小姐還要留在陣法之內約束我魔道弟子,以保證不會有村民因身陷九傷絕陣而有所傷亡,是以無遐上山,特派婢子前來傳一句話。”
玉魑認真道:“小姐原話乃是……周師伯,淺雪并非十惡不赦之人,此舉亦是無奈,如非必要,我也不想用這些百姓的性命來做要挾,你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云芷清冷冷道:“會有這種舉動已經十惡不赦,你們又何必給自己冠冕堂皇的找理由?!”
“二小姐說的不錯。”
云芷清喝道:“誰是你二小姐?”
玉魑未答,說道:“不管怎樣,終究是我等布下了這九傷絕陣,而小姐的意思,也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等為方正而來,讓方正隨我們走,我們不會傷害山下百姓的一絲一發,但若是你們不同意的話……”
她頓了頓,說道:“九傷陣法想必你們也聽說過,這陣法哪怕不發動,凡俗之人在陣法之內逗留時間太久,也會對他們造成不小的暗損……到時候,恐怕都是你們的罪過了。”
林正平冷冷道:“她沒說謊,若是九傷絕陣,恐怕……在陣內逗留的時間久了,真會傷害這些無辜的百姓。”
玉魑恭敬道:“話已帶到,方公子,您細細斟酌,婢子在山下等著您。”
說著,她再度恭敬的對著眾人行禮,而后轉身向著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