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風雪肆虐之地，連帶著周遭的溫度都陡然間下降了好幾十度，哪怕以劉凌如今較之宗師都絲毫不遜色的修為，都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寒顫。
方正將她擁在懷里。
繼續往里走去，劉凌問道：“方正，這里是……”
“這里是昆侖正主住了萬年的地方，也是曾經的元城，現在的話，是叫做昆侖。”
方正解釋道：“維持一個世界的核心世界樹就是被種在這里，只是如今已經被那昆侖正主給取走了，也因為這個，所以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動物乃至于植物都在枯萎。”
“那你來這里的目的是……”
“幫昆侖正主擦屁股嘍。”
方正嘆道：“順帶的，也想帶你來看看他住的地方，就像你說的那樣，他畢竟也是我，而且還是我們兩個人的紅娘，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兩個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所以想帶著你過來緬懷一下。”
劉凌唔了一陣，臉上露出了幾分俏皮神色，說道：“可我怎么感覺你是在向我表衷心呢，你在告訴我，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會愛我一萬年。”
方正哈哈笑了起來。
如今的昆侖派，已經無人。
自然無人阻攔兩人腳步，兩人并沒有直接通過昆侖外門進入內門，而是徑自往昆侖天池寒潭而去。
方正以真元相護。
帶著劉凌沉入寒潭之中。
仍是那熟悉的房間，只是比起之前那沾滿了薄灰的狀態，如今的房間明顯被人精心打掃過，應該是昆侖正主親自動手無疑。
想起那個無敵于世的昆侖正主撅起屁股打掃床下灰塵的模樣，方正就忍不住有種莞爾之感……
而劉凌則認真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說道：“這里的陳設都很有現代的風格，我猜……當初他和他的劉凌結婚的時候，房間一定也是這樣布局的，我甚至懷疑，也許連房間的外形都是依著當時的房間大小。”
她轉頭看向了方正，說道：“這里很可能是我們的婚房的布局呢。”
“這點我還真沒想過。”
方正目光在這狹窄的房間里掃過，說道：“那我們那個時候混的也是夠慘的，這房間怕是連七十平都不到……不過以當時我的財力而言，能買起七十平的房子，我猜你的彩禮要的肯定很少。”
“我肯定還有補貼你呢。”
劉凌白了方正一眼，說道：“雖然現在用不上了，但事實上我從十六歲出來工作開始，就每個月都會給自己定期存上一筆錢，當時只是用來應急，后來就想著用來補貼婚后家用了，我猜這房子是我買的，我記得你那個時候是個網絡作家吧，網絡作家還想買房？吃的我的軟飯吧。”
“難怪我那時對你那么念念不忘。”
說話間。
方正和劉凌似乎都進入了一種狀態。
那種……
他仍然平庸，她仍然普通。
兩人為了結婚，每一分錢都要精簡計算到刀刃上，但生活的拮據卻沒有沖淡對于幸福的向往。
每晚兩人都坐在床上，拿著小帳本計算結婚所需要花費的每一筆費用，并且考慮如何在盡量省錢的情況下，把這些錢花的有面兒又風光。
“他們其實挺幸福的，最起碼，曾經幸福過一段時間。”
劉凌靠在方正的肩上，輕聲說道。
“是啊。”
方正幽幽嘆道：“如果不是曾經幸福過，又怎么會耿耿于懷一萬年都不肯罷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