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開重重的點點頭。
管理解不理解,先認可再說。
隨后趙周話音一轉道:“這就是我們為何要向東發展。不單單是為了遠離戎狄,尋求安穩,也是為了讓犬丘秦人好能夠融入中原,真正成為王室的一份子。”
真正成為王室的一份子?
難道此前秦人不是王室成員,是王室領養的孩子,或者是王室撿來的孩子?
話丑理端。
此前的秦人還真是人家領養的孩子,王室真沒有把你秦人當親生的,不過這話只能心里說說罷了。
大面上秦人跟中原國家一樣,都是周王室重要的組成部分。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手心里的肉,王室一直拿在手上。手背上的,王室還真想甩掉。
跟隨著趙周的腳步,嬴開繼續前行,終于來到了距離王室宮殿不遠處的驛館,這里是列國使臣覲見天子的下榻之處。
走進了驛館,在這里他見到自己的父親嬴其。
失望,無助,悲涼,甚至還有一些頹廢。
這就是嬴開再次見到父親時的印象。
嬴開的到來讓也嬴其深感意外,“趙大人,嬴開,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怎么來了?
不來能行嗎?
“哎---,父親啊!一言難盡。”見到嬴其,嬴開感慨的說道,說著嬴開的淚水就下來了。
“孩子莫要哭泣,慢慢道來。”嬴其安慰道。
隨后,嬴開與趙周便把豐戎進攻犬丘,秦仲戰死的消息告訴了嬴其,最后趙周對嬴其說道:“大夫讓長公子前來王室搬救兵,為何遲遲不到啊?”
嬴其聽罷,“噗通”一聲坐到在地上,“父親大人啊!孩兒無能,不能救您于水火之中,孩兒的罪過啊!”
哭泣了許久,趙周上前對嬴其道:“長公子,人死不能復生,還望節哀!”說罷,趙周扶起嬴其,替他擦去眼淚。
待嬴其的情緒稍稍有些緩和,趙周對他道:“長公子,當下的犬丘的形勢可以說是萬分危急了。一是你父戰死,何人將為犬丘之主,需請王室盡快確立。二是豐戎雖然退去,但危險依然沒有清除,若敵人再次帶兵殺向犬丘,城池不保,秦人也將覆滅。事情萬急,需要長公子速速決定,我等也好一起向王室奏明,請求定奪啊!”
許多時候,痛哭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在形勢萬急的情況下,重任在肩的嬴其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
“趙大人,不是我不把犬丘的實情告知王室,只是這王室規矩甚多,多次稟報,人家一直讓我等消息,誰知一等就是這么多天。”擦干眼淚,嬴其問趙周道。
哦--,原來是這樣。
趙周終于明白了,雖然嬴其是秦人的長公子,但畢竟不是官身。就算是他來了,那些王室的內侍、侍衛,甚至是雜役都能夠將他攔在門外。
身份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于是趙周對嬴其道:“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奏請朝廷冊封長公子你為西垂大夫,繼承你父親的遺愿,帶領秦人反擊豐戎,穩定西垂。”
“不不不,父親在世時,趙大人就是犬丘令,現在父親大人去世,也應由趙大人執掌西垂事務,還請趙大人出任西垂大夫為好。”嬴其連忙說道。
趙周聽罷擺擺手道:“公子此言差矣!犬丘秦人雖說也是王室的臣民,但是長久以來我們秦人卻過著游牧的生活,習性等同于西北的部落,按照部落的生存方式生活。在犬丘秦人部落大家也早就習慣了嬴氏一族執掌犬丘事務。就像你的父親繼承你爺爺的職位,執掌犬丘事務,現在你也應該繼承你父親的職務,繼續擔當西垂大夫,執掌犬丘事務。只有這樣才能夠穩定犬丘秦人,穩定西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