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就在周天子正為尹吉甫挽回名譽的時候,大殿里突然傳來哇哇的大哭聲,傷心至極,痛苦至極,悲哀之極。
誰啊!
哭啥呢?
周天子一看,原來是嬴其和他的孩子哇哇大哭了。
哎--,說來也可憐啊!
人家秦仲一家三代原本在犬丘這么一個窮地方生活的好好的,放放馬,聊聊天,喝喝酒,吹吹牛,一切都是那樣自然,那樣愜意。這戎狄突然一鬧事把人家的父親給殺了,放著是誰都會傷心的。
在嬴其父子的痛哭聲中,周王室的大臣們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傷感。
戎狄竟如此不講人性,連王室的西垂大夫都血戰而亡,這不是明擺著打王室的臉嗎?
“想不到短短的半年時間,隴西竟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諸位愛卿都說說,王室該如何處理犬丘事務?”周天子聽罷不由得說道。
“王上,臣以為我們應當再次發兵隴山,掃清北方的戎狄部落,北方不穩進而會影響到關中的穩定,對王室也不利。”王室的大臣虢公第一個出列對天子姬靜說道。
再次出兵?
虢公的話立即引起了嬴開等人的注意,這也正是秦人前來關中的目的。
“不可。”虢公話音剛落,申伯出列道。
“為何?”虢公不滿的望著申伯。
“此時已經是冬季,隴山之上早就是冰雪覆蓋,我關中大軍要想掃清犬丘的戎狄,肯定要進入隴山之中,行軍異常艱難。反觀戎狄短刀快馬行動迅速,我們的大軍很難追擊。更何況此時的戎狄已經是舉國南遷,兵馬正盛,我們應當避其鋒芒。等到明年開春,我們在發兵進攻不遲。”申伯說道。
這倒也是,畢竟此時的戎狄各部都已經是舉國南遷,也都做好了一旦王室發兵就殊死一戰的準備;不管是兵力還是人力等各個方面都處在上升的情況下。
還是避其鋒芒的好。
道理都是人講的,一般情況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最后還得看決策者的意志。
周天子聽罷,微微的點點頭,隨后望著身邊的尹吉甫,等待他的回答。畢竟其他人也就是說說罷了,關鍵時候,發兵進攻戎狄,還需要尹吉甫出面。
雖然知道天子在征詢自己的意見,但是尹吉甫卻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看見,始終沒有說話。畢竟自己剛剛掃清隴山上的戎狄,這還沒等半年,敵人又出現在隴山之上;不但如此,而且還殺了周王室的犬丘大夫。這事情放著是誰都會覺著臉上無光啊!
尹吉甫故作不知,周天子也很無奈,事情就僵持在那了。
“王上,諸位大人,犬丘命懸一線,秦人命懸一線,若王室再不出兵援助,秦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父秦仲忠心報國,身死沙場,死不瞑目啊!現在嬴其求求諸位大臣,快快發兵救救秦人吧!嗚嗚嗚---”秦人長公子嬴其見尹吉甫遲遲不肯表態,立即撲倒在地,大聲哭喊道。
“嗚嗚嗚---”嬴開見狀也跟著大哭起來。
“這個?”嬴其這么一哭,弄的周天子當下就有些為難了。畢竟犬丘秦人可是先祖接納的附庸,也是對周王室起到拱衛作用的部族,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人在自己的手中被滅。
但此時已經是冬天了,隴山之上寒風凜冽,積雪又深又厚,行軍十分不便。
形勢很緊迫,環境很艱苦。
不救秦人肯定會被滅,若救周王室的大軍也肯定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