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公釗于是笑了笑道:“寡人不知二位愛卿是站在那邊的立場上說話,如果是站在秦人的立場上的話,你們說這些話,情有可原;如果站在我散國大臣的立場上說話,那么你們為何要如此急切的替別人索要散國的土地呢?”
這個?
姬釗這一句話很是有分量,而且是很有煽動性和區別性的,直接把私人之間的恩怨,演變成了國家之間的恩怨。
石凱雖然擔心姬釗會以散盤子之死來威脅自己,但從內心深處將他還是散國的將軍。既然是散國的將軍就不能替秦人索要散國的土地,這是大是大非也是立場觀點問題。
隨后姬釗緩和了一下口氣對二人道:“你們都是君父的肱股之臣,也知道君父在隴川這件事情上的態度,當年君父沒又把隴川劃給秦人,我今天也不會把隴川劃給秦人。”
很顯然,姬釗在這件事上是鐵了心了。
見風使舵是當大臣的基本能力,劉同聽罷,微微的笑道:“既然君上對先君的做法如此認同,我們也感到非常的高興。作為散國的大臣,誰不愿意我們的國家穩定呢?我們之所以替君上考慮這些事情,就是擔心君上繼位后自行其是,推翻先君的所有政策,致使散國君臣離心,天翻地覆,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既然君上愿意尊奉先君的所有政策,我們甚是欣慰。”
“對---,我跟相國大人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擔心君上會在散國大開殺戒,最后是官員喪命,百姓遭殃。”石凱跟著說道。
姬釗聽罷,冷靜的望著劉同,“相國是我君父從矢國請來的名望之士,水平能力都很強,寡人也很是欣賞。”
姬釗聰明了,在跟劉同說話之前,先把對方好好的贊美一番,借機迷惑對方。
但劉同也不是傻瓜,你贊美我,這個我知道;但我要說的話還是一定要說的,“君上能夠繼承先君的政策做法,這一點臣甚是欣慰,但不知君上愿不愿意改正當年一些不正確的做法?”
繼承和改正?
這是一個辯證的大問題。
既然散公釗愿意繼承散盤子的做法,那么愿不愿意改正散盤子做錯的事情呢?
散公釗聽罷稍稍遲疑了一下道,“寡人將繼承君父在外交上的所有政策,當然也愿意改變一些不正確的做法了。”
這其實是一個坑,散公釗說出這話的時候,就已經跳進劉同設計好的坑里了。
“那好,我記得當年先君曾跟說過,他很后悔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不應該答應接受秦人為我散國的臣子。既然君上你愿意繼承先君的所有政策,那就請更正當年一些不正確的做法。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好啊,想著法的對付寡人。
聽完劉同的話語,姬釗總算是明白了什么?
對于散國接受秦人為臣這件事,姬釗當初是極力反對的。這其中除了反對散國跟秦人太多的接觸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對劉同在這件事中取得實惠感到不滿。
現在劉同本人竟然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難道他自己愿意把取得的實惠吐出來?
姬釗半信半疑的望著劉同,“相國真想將秦人與散國割裂?”
取消秦人的臣子地位實際上就割裂散國與秦人的關系,這其實是散公釗此前一直想做的事情,今天劉同竟然把這話提出來了。
這里面到底有幾個意思?
“當初先君確定了聯合秦人共同抗擊戎狄的策略,但是秦人是秦人,我們是我們,散國是關中的畿內諸侯,秦人是西垂野蠻人,二者不能走的太近了,故而微臣建議取消跟秦人之間的君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