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精嘎的這句話或許沒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可落在朱長明的耳朵里就不是沒什么特殊意思了。
要知道自己干的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事情。
這紅甲兵可是比自己健壯太多,真的廝打起來,自己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可這個時候,如果遲疑一點,怕是后果也無法想象,至少旁邊那些沒有走的鄉里鄉親一定會被帶走當奴隸,至于最后能活下來多少,不好說。
就在朱長明要動手的時候,他身邊的狗子忽然用腳踹了他一下,然后一搖晃自己的身體,往阿精嘎的身邊湊了湊,磨磨蹭蹭了他一下。
這一下讓阿精嘎很是高興,雙手捧著狗子的狗頭和自己額頭相抵,摸著狗子枯瘦的身體,對著朱長明說到,“他跟著你可是受苦了呢……”
呃——
我沒狗糧啊,也沒火腿腸啊,我連我自己養活都難呢?
你說的倒是好聽,你行你上,你來養……
……
就見阿精嘎看了一下那幾只燒雞,從最邊上拿過來一只來,撕扯了一只雞頭還有一點雞脖子扔給狗子。
它今天已經吃了半只燒雞了,這個就不用了吧。
“大人,您看,你把這燒雞給一只狗吃,有點浪費啊、”朱長明試探的說到,然后勸著說到,“大人要是想吃盡管先吃,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呀,”阿精嘎笑著說到,一邊說,一邊把手指頭放進自己的嘴里,舔舐了一下,這才笑著說到,“我扯這雞頭喂狗子,就算是我們的擺牙喇章京來了,也說不出什么來。你不知道,在我們女真人看來,這狗就是最好伙伴,可以通靈!”
這狗是不是跟你們女真人通靈,朱長明不知道,可是眼前這條狗子絕對是的通靈,不然現在也不會有雞頭還有雞脖子吃。
你說你就吃唄,一邊吃,一邊瞥我做啥?
吃,吃,吃,吃死你……
阿精嘎把自己手上的油給舔干凈之后,這才把燒雞放到一邊,然后又拿出另外一只燒雞,扭下雞頭,扔給狗子,自己再去舔手指,如此再三。
足足給狗子扔下來六個雞頭,他才意猶未盡的把已經被舔得白白壯壯的手指在自己腰間的紅色戰襖下裳上一擦,心滿意足的望著一頓大吃的狗子,就像是一位老父親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兒子一般。
“這樣不好吧,您看……”
朱長明望著眼前這個處處謹慎,又處處怪異的阿精嘎,有些一口咬住了烏龜王八,無處下嘴的意思。
這就是鐵憨憨啊。
有燒雞你不吃,你特么跟狗子搶雞皮上的那點油,舔手指頭,什么愛好?
阿精嘎卻絲毫不在意的一擺手,很是豪情的說到,“沒事,我跟你這狗投緣,等下我就把你要過來,別跟他們那些尼堪一樣,當我的……”
說到這里,他忽然覺得不對勁,因為他發現剛才啃雞頭啃的正開心的狗子竟然趴在地上,然后隨之腦袋一歪,撂在了地上。
這是,有毒?
頭暈,身體發軟,似乎這地有些晃,眼前一朵朵的金星閃過,眼皮有些發沉……
砰!
阿精嘎那壯壯的身子就這么砸在一旁的地上,估計會有點疼,但現在就算是割了他的腦袋,也未必能感覺出來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