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承子如遭雷殛,呆愣在原地。
據傳,云淮子祖師乃是太和玄武派開派祖師玄真子祖師的大弟子,太和玄武派第二代掌門人,成道于東秦末年,早就已經是神話傳說里的人物了。
驚疑不定之間,虛承子一時不敢吭聲,太和玄武派曾在前朝大眀時,傳承斷絕過一次,法統后由承道祖師玄遠散人續接。
這般如此,斷斷續續之間,傳到虛承子已經是第十代,離承道祖師都差了二百余年,更遑論創派的一二代祖師了。
如今的祖師畫像都是照著神話傳說所繪,也不知真假與否,誰讓各位祖師的生平都只留存在神話傳說之中了呢?
這位“云淮子祖師”雖然看似法力廣大,能挪移,駕祥云,虛承子也不敢輕易認下,萬一錯漏,便是道統危亡,被人鳩占鵲巢。
“癡兒。”
那云淮子笑罵了一聲,也不再言語,只是運轉法力,駕云而行。
虛承子只覺得勁風越發凌冽,繼而一道玄光亮起,化作一層看似單薄的能量壁壘。
外頭景物加速飄過,最后竟化作一條條無限延展的線條,駭得他不禁蹲坐在地上,死死抓住手感如縷縷棉絮的祥云,緊閉雙眼不敢再動彈分毫。
他剛閉上雙眼不過數息,就聽見耳邊傳來“云淮子祖師”的聲音。
“到了,此乃我真虛一脈在洪荒之中的山門。”
聞言,虛承子偷眼觀瞧,只見面前一座高山佇立,如同一柄豎起的利刃,自云海之下而起,直插向天際,好似要把天穹都刺個洞出來。
高山之側又有十數座浮島散布,上有亭臺樓閣將高山和浮島互相串連,浮島高山上又有各色奇花異草,仙葩靈根,飛禽翩躚,走獸嘶鳴,道道寶光流溢,好一派仙家盛景。
點點仙光從遠處疾馳而來,停留在高山浮島之外,虛承子定睛一瞧,是一位位仙神模樣打扮的道人駕云而來,云上還有童子門人。
正瞧著,幾點仙光靠近,停在云淮子祖師所駕祥云一側。
“見過大師兄。”
伴隨著見禮聲,原來是幾位駕云而來的師祖。
“修為見漲啊大師兄,我等一同下往他界接引,您最后一個出發,卻第一個回轉。”
一個留著長髯的中年虎目道人說道,言語中透露著幾率感慨。
“修為漲了又有何用,境界不到,如何駕馭,不過是連心劫都渡不過的殘缺貨色而已。”
云淮子板著張面孔教育道:“云龍子,你這心境還需磨礪一番。”
教育完師弟,他又轉向其他幾位師弟,手指著身邊的虛承子說道:“此乃我真虛一脈,散落在滄瀾星府的傳承者。
如今天帝法旨,洪荒重開,這小子日后還需我等多多照顧,勿丟了我等祖師正宗顏面。”
話音剛落,幾位祖師便圍了過來,當先一位長臉的師祖,上下打量著虛承子,好似看什么稀奇物件似的。
直盯得他渾身發毛,這才嘖嘖稱奇道:“原來是故鄉來人,倒是難為你了。
如今故鄉墜在宇宙邊緣,靈氣荒漠之中,你這一顆靈性心境打磨得如此,倒是少見難得。
本師祖便祝你一臂之力罷。”
說著,那長臉師祖把手一翻,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了掌中。
祥云交織,融為一體之間,長臉師祖便已將那瓷瓶塞進他手里了,還囑咐道:“此乃云光丹,專為淬體入道之用,藥性醇厚綿長,適合九階人仙以下服用。
除了藥效吸收較慢,毫無任何丹毒,內服即可,就當師祖送你的見面禮罷。”
長臉師祖話音剛落,旁邊幾個師祖便聒噪了起來,起哄道。
“云黎子你好不知羞,一瓶不過下等的云光丹便想打發了。”
“就是就是,丹分九轉,你這云光光丹不過二轉,怕不是六階之后便對修為沒得增益,只能用于回復法力了吧!”
“好!這般摳門,不愧是我云黎子師兄!”
“唉,多少年了,云黎子你怎么還是這副模樣。
兀那小徒孫,這是本祖師早年間祭練的一件法寶,如今也用不上了,便送予你防身吧。”
“嘖,六師弟,你怎能如此,也罷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