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緊緊的抱住男孩,心里抽痛,卻不知道怎樣開口去安慰。
她無法想象,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在冰冷骯臟的垃圾通道里度過的一天,更加無法理解,一對父母需要有怎樣的執念,才能在化為詭異后依然還守護著自己的孩子。
“你,你叫什么名字?”王萱抱著男孩,仰起頭止住淚水問道。
“豆豆。”
“那豆豆,先和姐姐出去好不好,你爸爸媽媽不在這里,他們肯定以為你餓了,所以去外面給你找吃的了。”
王萱松開男孩,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污漬。
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溫暖,豆豆原本蒼白的小臉也終于恢復了一點紅潤。
“嗯,我餓了。”
見男孩摸著肚子點頭,王萱噗嗤一笑,抬頭看了一眼站著的易聞。
易聞會意,連忙從包里拿出了兩包零食遞上。
“王萱,協會的人應該到李刑那了,我們正好先把這孩子送去。”
“好,豆豆,跟姐姐先出去吧?”王萱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張手將他抱了起來。
兩人沒有再去樓上搜索,雖然豆豆的父母可能還保留著一絲執念,但也很難說在遇到外人時還會不會如此。
他們總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就把他的父母直接滅掉,且不說下不下得去手,就算真萬不得要滅掉,他們也會盡量避開豆豆,否則肯定會對豆豆造成無法磨滅的陰影。
所以為了避免撞見他父母,兩人還不如裝作不知道,趕緊先把他送出去再說。
這棟樓離李刑的位置不遠,前后間也不過相隔了兩個樓棟。
可當他們急急忙忙趕到時,卻并沒有看到預料中的協會支援,不說支援了,甚至就連李刑也已經消失不見。
而地上,僅有一具低垂著頭,只露半截身子的尸體!
看到眼前的一幕,兩人神情立刻變得謹慎,離得遠遠的便趕緊停下了腳步。
“王萱,小心,你帶著豆豆盡量靠后,包子,替他們警戒!”
一股涼意從腳底傳遍全身,易聞提著撬棍慢慢的俯下了身子。
在發現異常后,他們雖然沒有驚慌,但對于未知的情況,兩人還是感到了一陣陣的壓抑。
特制的灰色蠟燭依然還在燃燒,只是現在再看時,那跳動的藍色幽光卻如同一團鬼火,映在半截毫無生氣的尸體上,顯得異常的詭異。
易聞正身側步,兩腳左右交替間緩慢的朝著顧芳的尸體靠近。
地上還留著幾顆用過的磁雷,一只翻開的背包被隨意的撇在墻角,雖然并不顯雜亂,但也能看出在他們離開后這里并不算太平。
顧芳已經沒有了呼吸,臉上全是口鼻中流出的血塊,雙眼死死的睜開,瞳孔卻早已泛白渙散。
微微嘆了口氣,易聞繞開顧芳繼續朝前面摸去。
藍色的燭光將他們的影子拖的老長,并且隨著燭火的跳動,畸形的黑影還在不時的糾纏。
易聞沿著水泥路一直回到小區的十字路口,卻依然沒能發現李刑的身影,周圍除了漆黑的樓棟外,也并沒有一點戰斗過的痕跡。
“李刑已經是四階,就算中了招也不至于沒有反抗,可是我為何感知不到筆記上的名字?”
易聞在心中默默思考。
紅色筆記上的名字并沒有消失,可無論他如何感應,都找不到對方的位置,不僅是他,就連出去求援的周玲,此時也如同泥牛入海,腦海中的感應只剩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