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啪!
連續地,窗戶玻璃脆裂碎掉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
陳朝微皺眉頭,托扶鏡片,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
“屋子里有人!。”
薛飛大腦第一時間做出判斷。
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向焦凱詢問過一些陳朝的基本情況——其中有單身獨居青年這一條。
那么,此刻在屋子里的人,極其可疑,不是受害者,就是犯罪同伙!(os:夏囡囡的身份很難界定啊,她也許是雙重身份∑(っ°Д°;)っ)
薛飛猛地搡開陳朝,直奔臥室,撞開臥室門沖進去。
愣!
腳下突然止步,眼前的情況和他預想的又不太一樣。
陳朝被推到墻邊,門邊桌子上的刀具架被碰翻,兩柄菜刀同時掉落在地上。
鄧斌和陳朝同時將視線集中過去。
“站好,不要動。”鄧斌舉起電棍指著陳朝厲聲警告。
陳朝揉揉肩膀,非常配合的沒有彎腰去撿刀。
“別緊張,我沒有用刀的天賦啦~”陳朝咧嘴自嘲的笑道。
鄧斌根本聽不懂陳朝的冷幽默,只是死死的瞪住陳朝。
眼神殺~
陳朝無奈的嘆了口氣,偏頭看向躲在后面,又悄悄將搟面杖撿起來的房東大媽委屈巴巴道:“房東大媽,這可是您的地盤兒啊,就讓警察這么闖進我房子里,搞得你這好像跟窩藏了個殺人犯似的,這傳去可不好聽吶!”
房東大媽臉色變了變。
陳朝咧嘴繼續道:“這樓里都是些大舌頭,到時候七嘴八舌的亂傳一道,以后還有人敢在您這兒租房子么,嘿~別說時不時漲漲房租嘍,能不降,您就得謝天謝地啦!”
陳朝早就把房東大媽的性格摸透了,寥寥數語就把她挑撥的原地炸毛。
涉及到自身利益,房東大媽徹底入局!
在每月收租這項投資上,只漲不跌是婦女版葛朗臺必須貫徹維護的人生信條。
這可比投資中國股市靠譜多了!
在可持續性的收入面前,犯罪,死人,當即就唬不住她了。
“什么殺人,死人啊?”房東大媽毫不客氣地扯開焦凱,擼起袖子就朝著鄧斌氣勢洶洶地走過去,“你們可不能聽焦凱說啥,就是啥啊?”
“這混蛋一天到晚喝酒,沒個清醒的時候,嘴里的話都是夢話。”
“警官,我這樓里住著的都是好些年的老租戶了,都是知根只底的人,不可能有壞人的啦~”
“而且就說陳朝這小伙子,平日是最有禮貌,看著也最乖巧,怎么可能殺人嘛,肯定是焦凱喝大了,窩在屋子里看恐怖片兒,搞得分不清現實還是做夢呢。”
“焦凱這個人特別地沒素質,經常看鬼片兒,音量還放得特別大,整個樓道鄰居都被他吵著。”
“哦,對了,焦凱就是一個干苦力的油漆工,他這就是嫉妒人陳朝是吃筆桿子的文化人!”
“私底下不止一回,在背后說人家壞話,人品非常有問題,今兒半夜不睡覺,又在樓道里耍酒瘋,你瞧他把我這樓道給禍害的,警官你們趕緊把他抓走,關局子里反省幾周,我回頭就讓他卷鋪蓋搬走。”
中年婦女講道理的架勢,嘴巴就是跟機關槍似的一秒不停。
房東大媽一點兒不怵的拿搟面杖懟上電棍,同時用粗壯的水桶腰使勁從鄧斌旁邊擠過去,探個腦袋就往313屋子里猛瞅。
鄧斌的注意力都用來提防陳朝去撿刀,而且對這種潑婦似的老娘們兒一時間也沒啥辦法,哪里能阻攔住這彪悍的房東大媽。
“殺什么人了,屋子里不就一脆生生的小姑娘么?”房東大媽心臟徹底掉回肚子里,說話嗓音更響亮了。
鄧斌愣住,側過身朝屋里看去。
陳朝對著房東大媽比了個大拇指,然后對著鄧斌無奈的聳肩攤手道:“一切都是場美麗的誤會,警官您可以友好的請我回局子里喝杯茶,然后聽我講述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說罷,陳朝對著躲在最后面,根本看不見屋子里狀況的焦凱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