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在拿筆在我的腦子刻字,而且還出現了更詳細的細節,是從耳朵里將筆尖刺入進去的。
10月27日。
隔了一天,我晚上又做了重復的噩夢,我開始意識到不對。
我或許是心理太過緊張焦慮了。
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像是要從我的腦殼里迸出來似的。
我開始體會那種耳鳴的感覺,全世界的聲音似乎都被屏蔽了,只剩下那個“沙沙”聲念經一樣的在我腦海中瘋狂的重復著。
10月28日。
噩夢還在重復。
10月29日。
依舊重復著噩夢。
甚至不止是黑夜,不止是聽覺,眼前似乎也開始出現幻覺。
我照著鏡子,仿佛看見另一張詭異的臉從鏡子里映射出來,不對,那張臉正覆在我的臉上。
皮膚在潰爛,另一張臉的皮肉在潰爛之下生長,在得意的笑著長出來。
幻覺!
我砸碎了新換的鏡子。
我給自己吃了鎮定神經的藥,情況得到了控制。
陳朝在翻閱著日記本,上面的字跡從一開始的剛硬有力,到后面的愈發潦草混亂。
甚至從這一天開始,之后的日記連日期都沒有了,只是一段段的事件堆砌在一起,卻沒有標注出發生的時間。
而且記錄中間沒有空段,讓人無法分辨哪些事情是在同一天發生的。
本子上如此記錄著:
徐楠依又來了,然后離開了。
天空在下著暴雨,黑霾籠罩的城市上空像是倒映著一張臉在窺視著一切。
病人來復診了,他告訴我腦海里的聲音可以被消除,只要我跟他在墻上畫畫。
鬼使神差的我照做了。
聲音消失了!
一切恢復了正常。
徐楠依被燒死了,原因是煤氣泄漏導致的意外火災。
她的家人沒有出現,張守立也沒有出現,所有人好像都失聯了一樣。
尸體最后被醫院帶走了。
徐楠依的家人被找到了,在一個景點的山溝里,遭遇到了泥石滑坡。
全都死了,只有張守立重傷被發現,在醫院里接受治療。
張守立出院了,一只眼睛卻失明了,換上了一顆假眼珠子。
在墓地上。
張守立告訴我徐楠依懷孕了,并且堅定的相信火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因為他說火災當天晚上,徐楠依有打電話說在窗戶外面看見一張貼著的人臉在往里看。
徐楠依家住9層,外面根本沒有踩腳的地方,我沒有相信。
張守立離開了,他要去尋找兇手,我則試圖勸導他來心理咨詢室接受治療。
他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用那顆冰冷的假眼盯著我,又問了我一遍那個問題。
真奇怪,他怎么老是記不住我的名字呢。
我回答他說:我叫陳朝!
他追問我一句:你確定?
我回答他:我確定!
有誰會記不住自己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