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什么也不說,那也沒關系,投毒殺人的兇手,他是當定了。”
馮永來了精神:“姊夫,莫非是故意放他逃出牢房,然后..然后追捕途中射死他,給他按個畏罪潛逃的罪名?”
馮幀看著侄兒,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后說:“你以為大王是傻的?動動腦子!”
“關他的牢房,已用來關人用了許多年,都沒人能逃出去過,如今戒備森嚴,有許多人盯著,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他若真逃出去,明擺著是我們故意放人跑,是欲殺故縱,你以為大王看不出來?大王要的是真兇!”
馮永聞言有些尷尬:“那,那叔叔的妙計是?”
。。。。。。
房間里,李笠躺在鋪著稻草的地上閉目養神,今日表演結束后,他眼見著就要出門了,結果沒出得去。
不僅如此,還被人關了起來,被王府的“馮典府”問了話。
這是個院子,房間卻如同牢房,應該是王府的私牢。
他所處房間里裝著粗碩的木柵欄,窗口也很小,還裝著鐵柵欄,跑是跑不掉的。
李笠被關進私牢后,隨身包裹被人拿走,明擺著是犯人待遇,說不定此時此刻,那個馮典府正在檢查他包裹里的物品,甚至拿來試毒。
但是晚了,因為瓷瓶上的河豚毒,已經被他洗干凈,裝瓷瓶的竹筒也是如此。
李笠心想:你們沒有證據,無法證明我就是投毒兇手,所以,光懷疑是沒有用的,用刑我也不會說!
他睜開眼,看看窗口,外面天色漸暗,或許到了明日,王府這邊就會報官,屆時郡廨接管案子,一樣找不到他投毒的證據。
沒有證據,他就無罪,可就怕王府這邊為了遮丑,隨便糊弄官府,給鄱陽王一個交代,就把他‘定’為兇手,來個畏罪自殺,那就...
想到這里,李笠嘆了口氣:兔子蹬鷹,本來就是無奈之舉,如果有得選,他才不冒這個險。
卑微的吏家子,沒有像樣靠山,無法對抗高高在上的王府,此刻的他身處王府私牢,宛若砧板上的肉,對方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
被關進來時,他還喊著要見十一郎君,但侍衛理都不理,想來是沒指望了。
不過就算小胖子知道了,又如何?
之前在郡廨大牢,對方沒有幫他的忙,如今更不會幫。
李笠再想了想,覺得自己和那個馮典府無冤無仇,也沒聽說馮典府和詹管事是一伙的,想來此人不至于下狠手。
但自己小命捏在對方手中,性命在對方一念之間,這滋味可不好受。
想著想著,李笠有些唏噓。
若是能趕在王府關門前出去,什么事都沒有了,即便王府這邊報官,他作為嫌疑人也是被抓進郡獄,而不是在這王府私牢里賭運氣。
腳步聲起,李笠坐直身,看著門口。
卻見數名侍衛進來,然后打開牢門鐵鎖。
“你就是李笠吧?”為首一人問,見李笠點頭,又說:“走,隨我們出去。”
李笠聞言心中一動,問:“請問是去哪?”
“給你換個地方,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