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李三郎有一次應對不當,我就成事了。”
“所以,我們也要躲起來...”賈成接過話茬,“可我們要如何躲到暗處?”
“我覺得,可以把燈吹了。”武祥指著案上燈臺,現在是白天,當然不會點燈。
“譬如有一間房子,我們在油燈旁邊坐著,對方在房間某個陰影角落里蹲著,一明一暗。”
“我們的動作,對方看得一清二楚,對方的動作...我們連他們躲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么...”
武祥做了個吹燈的動作:“若我們把燈吹滅了,房間一片黑,他看不到我們,我們也看不到他們。”
“但是,我們本來就看不到他們,無所謂,但他們看不到我們,就不一樣了,也就是說,大伙公平了。”
“我們是剛買下這房間的房主,房里的東西,遲早都是我們的,時間拖得起,而他們是翻墻進來偷東西的蟊賊,不能久留,必須先把我們干掉,才能拿房里的東西。”
“所以,等燈滅了,急得是他們!”
李笠覺得這辦法好,既然不知道是誰要對付他們,那么就來個“吹燈”,大伙都在黑暗之中,憑本事“陰人”。
當然,他和武祥都懷疑,是黃家的小動作,但沒有證據。
千萬別讓我知道,是你們搞的鬼,不然,呵呵...
李笠如是想,又過了一會,得人送來名刺。
這名刺卻是黃大車的外室杜氏托人送來,約定日期,屆時杜氏帶著兒子黃四郎到白石村登門拜訪。
李笠仔細一看,杜氏的來意倒也簡單,其一,拜訪李笠的娘親吳氏;其二,和李笠談談擴大新式銅鏡鏡胚產量事宜;
其三,黃四郎想和李笠交流交流《左傳》的心得。
很正常的往來,李笠看完后,卻覺得杜氏此舉好像有些奇怪:莫非是找由頭增加往來?
不過一想到這位做娘的帶著兒子登門,釋然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大概杜氏是想讓兒子和他交往,多個靠譜的朋友,所以,找借口串門。
想想那日,自己一番忽悠,借助“鄭伯克段于鄢新解”,把黃四郎及其好友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李笠真想笑。
來得好,小子,讓我給你重塑三觀!
。。。。。。
“啪”的一聲,游軍尉彭禹將書案拍得一顫,看著眼前一眾手下,問:“到底是哪個混賬玩意嚼舌頭,跑來郡廨告官!”
“私爐,私爐!誰都知道鄱陽郡多有私爐,可是這私爐是好查的?陸府君、柳府君當年任上,也沒有把私爐如何,如今范府君又能如何?”
“但是,有人告官,范府君不查處幾個私爐,如何交代?可哪個私爐是好碰的?嗯?范府君讓我!讓我去查!我能查哪個私爐!”
“這個碰不得,那個碰不得,一個個在公廨里有人情,一個個在鄉里有親情,我若在名單上寫了,范府君派人按著名單去查封了,怨氣全都沖我來了!”
一個年輕人見彭禹喝茶潤喉,趕緊說:“上佐,是不是有人和上佐過不去,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