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彩瓷產量的增加,以及無數人的追捧,新平的彩瓷,也開始對外銷售,連同雪白的白瓷一道,成為供不應求的“鄱陽特產”。
鄱陽內史、新平侯李笠,上任后制定了一些瓷器交易制度,新平所有瓷窯燒出的上品白瓷以及彩瓷,基本上都是通過“代理”來銷售。
而燒出彩瓷的瓷窯,也可留下一定數量彩瓷,自行銷售,但尋常人可買不到。
胡煒卻能拿到貨,因為他如今有新平侯做靠山,在建康城里開了邸店,為新平侯打理產業,專營鄱陽瓷器。
瓷器店生意紅火,不敢說日進斗金,但發大財是肯定的。
如此一來,他就能和柳夫人衣食無憂,過自己的小日子,雖然看起來平淡,但也有滋有味。
他再看向茶杯,只覺這白色十分漂亮,比雪還要白,難怪如今建康城里富貴人家都想方設法,購買新平的“素白”瓷器。
杯、碗、硯、盤、碟、瓶、罐、壺、枕等等,就是要“白”,使得其他地區瓷窯燒出的青瓷,備受冷落(相對而言)。
當然,白瓷的價錢不菲,尋常人家還是用青瓷器,但胡煒知道,新平瓷窯的白瓷、彩瓷產量,會逐年暴漲。
這漂亮的白瓷和彩瓷,會讓無數人富起來的,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未來的生活,前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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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建康一隅,新平侯府,黃姈正與杜氏閑談,女兒李平安在旁邊玩耍。
兩歲的李平安能走能跑能說話,所以成日里有很多話和娘說,黃姈好不容易才哄得女兒自己玩玩具,得以和娘談起正事。
首先是娘家。
李笠如今是新平侯、朝廷命官,得天子看重,破例在家鄉為官,那么妻族若還經營賭檔,名聲就有污點,容易被人抨擊。
所以,從年初開始,黃家賭檔就關了門。
但是日子要過下去,賭檔沒了,要有新的財源。
一大幫跟著黃家過日子的手下,不能遣散,而多年經營下來的人脈,不能荒廢,于是,在女婿李笠的授意、指點下,黃大車帶著兒子們辦商號。
集資、做專營。
以有償集資吸納大量資金(錢糧),然后做鹽專營,以及專營某段航道的運輸,又在該航段堰壩商埠辦逆旅。
如此一來,黃家原來的一大幫手下依舊有活干,而且收入還明顯提升,靠著多年人脈吸納的資金,用來‘錢生錢’,賺得比賭檔多很多。
黃大車能帶著老朋友們繼續發財,那么關系就不可能生疏,還會愈發密切,黃家的威名,依舊不會被人忘記。
“販鹽就不說了,自古以來都是暴利,雖然我們是從外地鹽商那里進貨,再在鄱陽轉賣,但利潤依舊可觀,而航運,也是不錯的。”
“過得幾年,航運必然愈發繁忙,利潤也會增加,前景一片光明,可比賭檔好多了。”
“航道分段,每段航道的下游堰壩,是商旅停留之處,隨著航運發展,必然成為商埠,過往客商云集,逆旅的營生看上去不起眼,利潤可不會低。”
黃姈向娘分析黃家“錢途”,不過嫁出去的女兒,等于潑出去的水,她是李笠的正室,所以,話題很快轉到李家產業。
李笠在鄱陽的產業,就是河邊作場,但因為暗地里制作違禁之物,所以不方便多說,黃姈說的是如今在建康的產業——瓷器店。
“彩瓷要燒出來不容易,但用的上色顏料才是關鍵,可即便如此,十個胎坯能燒成兩三個,已經是很不錯了。”
黃姈拿著一個黃色的瓷燈盞,有些感慨:“所以,還是白瓷好,工藝幾經改進,如今良品率很高,產量大。”
“我們要做的瓷器買賣,就是以白瓷器具為主,而且是品質一般的白瓷,薄利多銷,先把名氣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