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數將士的心聲,對于李三郎敬仰之情,如滔滔河水,綿延不絕,隨之而來的,自然是不斷地歡呼。
哪怕是喊得喉嚨沙啞,也不愿停歇。
一旁,張鋌看著李笠在歡呼的人潮之中行走,只覺激動不已。
將士,對自己的主帥無比信任,相信只要主帥在,就一定能打勝仗,這種信心,可比什么都重要。
沒有人有把握,在齊軍的大舉反撲之下,守住彭城這個四戰之地,但李笠做到了。
徐州刺史這個位子,坐穩了!
有幾人擠過來,想向李笠匯報事情,見如此情形,哪里還好過去,只能在一旁等著,不遠不近跟著走。
張鋌知道這幾位是李笠的部曲,負責‘水老鴨飛行隊’事宜,便問:“有何事要匯報君侯?”
“張主簿...”
為首的年輕人湊過來,在張鋌耳邊低語:“前幾日,水老鴨出擊,如今回來了。”
“噢,如何,傷亡如何?”張鋌問,年輕人回答:“主簿放心,一個個都好著呢,還帶回幾個俘虜。”
“嗯,辛苦了,先好好安頓他們,稍后,君侯自有嘉獎,至于現在...”張鋌看著被將士們簇擁的李笠,笑道:
“現在,可不能掃興呀。”
年輕人點點頭,卻沒走,欲言又止。
張鋌覺得奇怪:“還有何事?”
“呃..主簿,他們那晚抓了幾個俘虜,有男有女。”
“那就先分別關押,等候發落。”
“呃...主簿,有位女子,得由郎主發落...”
年輕人說著說著,聲音漸小,張鋌聞言愈發覺得奇怪:“為何?”
見年輕人撓撓頭,一臉尷尬的模樣,張鋌心中一動,隨即想通了。
女人?莫非是美人?
。。。。。。
房間里,段玉英呆坐榻邊,兩眼無神,一旁,薛月嫦陪著聊天。
薛月嫦家住鄴城,段玉英也住在鄴城(皇宮),所以兩人語言相通,更別說薛月嫦還特地學了鮮卑語,于是兩人能以‘鄉音’交流。
段玉英這兩日哭得梨花帶雨,所以眼睛有些腫,此時,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薛月嫦頗為尷尬,氣氛漸漸冷下來。
段玉英坐著發呆,薛月嫦則漸漸走神,她見這位美人氣質與眾,只覺后背發涼。
雖然她和妹妹也長得很漂亮,但稍遜對方一籌,尤其側臉,對方鼻子高挺,側面看去愈發漂亮、迷人。
這位的容貌如此出眾,不要說男人,她作為女人見了,都覺得漂亮,以至于嫉妒。
論氣質,對方的氣質雍容華貴,而自己和妹妹,相比之下風塵氣多了許多。
據了解,對方也擅長彈唱,有才藝,不比自己和妹妹差。
薛月嫦想著想著,悲從心中來:好不容易熬到打完仗,想來李笠的注意力,會放到她和妹妹身上,結果...
結果來了個段昭儀,這是不給人活路啊!
前日,有人送了個女人給李笠,李笠便讓薛月嫦來陪著說說話,安撫一下對方。
薛月嫦發現此女雖然能說漢語,但鮮卑語更熟練,便用鮮卑語和對方交流,說著說著,就把對方來歷弄清楚了。
這位是齊帝的妃子——昭儀,又是其表妹,出身外戚段氏,是段韶的妹妹。
某晚有飛天妖怪飛入大營,把她抓走了,兜兜轉轉,來到這里。
對方不僅年輕漂亮、氣質出眾,還有貴婦的身份,薛月嫦知道這種身份,足以勾動天雷地火,讓男人欲罷不能。
如此一來,她和妹妹,更加沒指望了。
段玉英這幾日郁郁寡歡,薛月嫦好說歹說,才勸得對方情緒穩定,但內心巴不得這位為保名節,來個自盡。
但這種念頭她可不敢表現出來,因為陪在段玉英身邊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其他能聽懂鮮卑語的婢女。
所以,哪怕是說話,薛月嫦都不敢亂說,生怕說錯一句話,段玉英尋死覓活,被李笠誤會她故意誘使段玉英自盡、自殘。
這幾日,李笠忙著公務,沒心思想女人,而薛月嫦慢慢冷靜下來,發現自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