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嫡長子蕭憑則更加厲害,因為有父親庇護,行事肆無忌憚,以至于放犯下重罪,丟了性命。
蕭憑具體犯了什么重罪,落得處斬的下場?
外人不得知,但考慮到高祖向來寬縱、寵溺宗室,極少真的嚴懲宗室子弟,想來蕭憑所犯之事確實是天怒人怨。
估計是公布出來有損朝廷、宗室臉面,連有司也不敢明說。
或許是壞事做得太多,所以廬陵威王蕭續雖然妻妾成群,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但兒子沒幾個。
嫡次子是個癡兒,卻繼承了王爵,明顯沒能力守住家業,胡煒覺得這位投胎來給蕭續做兒子,就是來散去不義之財的。
蕭應端詳著瓷盤,胡煒在一旁陪著,不一會,王妃夏侯氏回府,來到前廳。
胡煒冷眼旁觀,果然從王妃看著廬陵王的眼神中,看到一絲鄙夷。
王妃出身譙郡夏侯氏,即開國勛臣夏侯詳的那支夏侯氏,夏侯詳的兒子夏侯夔、夏侯亶兄弟,常年坐鎮淮南合肥、壽陽。
奈何,出身不俗、年輕漂亮的夏侯娘子,嫁給一個癡傻、不知風情的宗室子弟,換做誰,都高興不起來。
相比之下,這位夏侯王妃的妹妹倒是嫁得不錯,至少嫁給了一個正常人。
夏侯氏見蕭應笑瞇瞇的看著一個個瓷盤,發現這些瓷盤頗為漂亮,也來了興致,胡煒趕緊上前介紹。
夏侯氏認得胡煒這個最近常來王府的商賈,也知道胡煒是給新平公打點產業的掌柜,能從饒州鄱陽,弄到不錯的名貴瓷器。
這些名貴瓷器既有碗、碟、壺、杯,也有各種擺件,在建康可是供不應求,夏侯氏也很喜歡鄱陽新平的瓷器,對胡煒的說話語氣明顯柔和許多。
胡煒見王妃感興趣,趕緊把帶來的其他‘樣件’拿出來,向王妃介紹起鄱陽新平瓷器的新‘產品’。
畢竟貴賤有別,他不可能靠近王妃太多,但胡煒嗅覺很靈,依舊從對方身上散發的香氣中,聞到一絲不同的香味。
即目標人物所佩香囊的香味。
出現這一情況,只能是兩人纏綿、忘情相擁,又不沐浴清洗,才會沾染對方身上熏香的香氣。
關注廬陵王妃夏侯氏的行蹤,是胡煒目前要執行的特別任務,現在他無需回去問手下今日跟蹤結果,心中便有了數:
果然,你今日外出,又是與那人私通!
真相越來越近,胡煒按住激動,繼續介紹著瓷器。
。。。。。。
午后,寒山,私第,一臉鐵青的王?,獨自坐在書房里,手中拿著一把小刀。
小刀薄且鋒利,作為裁刀,譬如裁紙,或者開信封,而刀刃散發的寒光,讓王?的眼神倒映著凜冽。
自從先帝駕崩、皇太子去世,溧陽公主便為亡父守喪,為期一年,偶爾會去廟里上香,為父兄祈福。
方才,溧陽公主又出門,去寒山寺上香了。
本來沒什么,合情合理,但最近一陣子,公主的行蹤有些不正常,每次外出,似乎除了上香,還去做別的事情。
王?是聽仆人偷偷匯報,才驚覺公主行蹤有些不妥,但無實據,也不好說什么。
便讓仆人暗中觀察,一旦公主出行,就偷偷跟蹤。
跟蹤了幾次,漸漸確定公主出行不是簡單的到寒山寺上香、為父兄祈福,還在寺中逗留,似乎與什么人碰面。
這額外的碰面,偷偷瞞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