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覺得頭疼:你都控制了皇帝、太后以及輔政大臣,詔令想怎么寫就怎么寫,還要我表態?
但話不能明說,他決定虛與委蛇:“當然是幾位宰輔斟酌之后...由太后決斷。”
“叔叔,若還是有人不服,嚷嚷著這是顛倒黑白,如何是好?”
“誰敢不服,可與我理論,行了吧?”
蕭繹被迫表態,但心中極度不快,這種被人威逼的感覺,很不好受,他決定日后加倍奉還。
蕭嗣聽到這里,轉身面向太后,躬身行禮:“太后,臣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請太后處置。”
太后愣愣坐著,仿佛沒聽見蕭嗣的話,兩眼看著蕭大臨。
蕭繹看著呆若木雞的太后,覺得無奈:這里能有幾個人,還演什么演!
他覺得太后和東宮佐官們都是廢物,太后用東宮將佐接管禁衛,守衛皇宮,居然還會被乘船趕回來的蕭嗣給翻了盤。
早知如此....
想到這里,蕭繹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太后,臣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蕭嗣再次說道,聲音大了些,“請太后處置。”
太后被再次提醒,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仿佛上課打瞌睡的學生,被先生點名,手足無措。
蕭大臨見了,只覺悲哀:就你這樣,還想保住兒子的御座?
防我們如同防賊,卻被奸賊輕易控制宮禁,連同兒子,成了傀儡。
“來人,請諸位宰輔入殿。”太后吩咐,身后長著胡子的內侍應諾,對著殿門大喊:“請諸位宰輔入殿!”
話音剛落,腳步聲起,包括王褒在內的幾位輔政大臣,幾乎是“瞬間”出現在殿門,然后入殿。
蕭繹回頭看著,心中不安增加:好像,這幾位方才就在殿外聽著?這什么意思?
此次王褒等人進來,身邊沒有跟著旁人,而站在太后身邊的那個內侍,隨后也離開。
又有幾人入內,卻是平日里常跟隨太后的那幾個內侍,以及幾名侍衛,站在階前。
蕭繹見著如此動靜,愈發覺得情況不對:看樣子,莫非太后沒被挾持?
“鄱陽世子,昨夜忽然求見。”太后緩緩說著,語氣有些發顫,仿佛情緒有些激動。
“他求我做主,為鄱陽王主持公道,只求有一個機會,能和太尉以及南海王說一些話。”
太后說到這里,看著王褒等幾位輔政大臣,又看看蕭繹,最后看著蕭大臨,眼眶忽然有些發紅。
下意識抬手捂了一下嘴,隱約抽泣了一下,隨后收起手,看向王褒:“方才,殿內對話,諸位宰輔都聽到了。”
王褒等人點點頭,方才他們被太后安排在殿外“旁聽”。
太后又看向蕭繹:“太尉,鄱陽世子昨晚是獨自入宮的,他若真的一直圖謀不軌,想來不敢如此行事吧?”
話音剛落,蕭繹只覺腦袋嗡的一聲炸開,而蕭大臨被這個“孤身入宮”的說法驚得目瞪口呆。
孤...孤身入宮?
我,我被耍了!!
再想想方才自己指著太后破口大罵,蕭大臨只覺天旋地轉:我、我、我方才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