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騎馬,騎馬!聚集起來,和他們打!!”攝圖很快恢復理智,試圖挽回敗局,實在不行,帶著部下騎馬撤退也是可以的。
但壞消息接連傳來:許多馬都在拉稀,騎不了。
“馬出問題了?”攝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
有人哭喪著臉說:“特勤,馬好像吃壞了肚子。”
攝圖還是不敢相信,他帶兵打仗,每到一處都要確定水源和草場安不安全:“這怎么可能!斥候之前都試過,野草也好,河水也好,吃了喝了,都...”
如潮的呼喊聲,打斷了攝圖的話,夜襲的楚軍,在施展“妖術”將突厥大營弄得支離破碎之后,以大量騎兵沖入營中,橫沖直撞。
火光慢慢籠罩大營,夜空都被照亮,攝圖明白自己輸了,完全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只能先撤。
部下弄來幾匹還能正常跑動的馬,但光著身子的攝圖裹著被褥無法騎馬,否則會受涼。
女奴郁久閭捧著一些衣物從大帳里跑出來,左右趕緊接過,給攝圖穿上。
這個時候,顧不得穿戴整齊,只要能穿上衣物御寒即可,攝圖直接扯起一件皮裘,自己穿起來。
然后,眼前出現了一把匕首。
這是他隨身攜帶的匕首,夜里睡覺時放在枕頭下,以防萬一,方才向拿著出帳,覺得沒用,就扔下了。
匕首的鞘上鑲嵌著寶石,十分漂亮,但現在,匕首已經出鞘,握在女奴郁久閭氏手上。
刀鋒映照著火光,閃爍著寒光。
郁久閭氏握著匕首,鼓起畢生的勇氣,用盡全身力氣,往攝圖喉嚨劃去。
她剛才發現楚軍好厲害,竟然會妖術,輕易擊敗了突厥人,郁久閭氏震驚之際,回想起國仇家恨。
她是亡國公主,被突厥的阿史那攝圖蹂躪,羞辱,卻沒有勇氣自盡,也沒有能力報仇。
現在,現在。。。
郁久閭氏下了決心,要抓住難得的機會:我活下去沒有什么意思,就和這個人,一起死吧!
寒光劃過攝圖的喉嚨,隨后鮮血四濺,攝圖捂著脖子,滿眼震驚的看著女奴郁久閭氏,鮮血從手指縫溢出。
左右見狀大驚,奮力將郁久閭氏踢倒,然后抽刀亂砍。
渾身劇痛的郁久閭氏,左手被砍斷,腰骨好像也被砍斷了,腦袋疼得厲害,但眼睛還能看見。
她看到攝圖捂著脖子倒地,聽著耳邊越來越響的喧囂聲,忽然覺得心一松。
眼前再次浮現起親人們的容貌,不過,原本已經模糊的容貌,現在忽然變得清楚。
亡國公主郁久閭氏,終于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郁久閭氏忽然覺得冷,身上也不疼了,隨后高興起來:我報仇了!!受了這么多苦,真是值了...
被砍得支離破碎的郁久閭氏沒了動靜,阿史那攝圖,也沒了動靜。
左右抱著攝圖的遺體,嚎啕大哭,眼見四周亂成一團,楚軍騎兵已經沖了過來,趕緊將攝圖的遺體放上馬背馱著。
又有幾人騎上馬,要帶著攝圖的遺體離開,不讓遺體落入楚軍手中。
他們奮力沖出混亂的營地,甚至不惜沖撞己方人員,接連躲過零星楚軍騎兵的攔截,好不容易沖出營地。
但還是被包抄而來的大量楚軍騎兵注意到了。
落荒而逃的幾只綿羊,漸漸被狼群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