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兩位從何處而來?”方寒龍抬頭,看著跟前為了爭奪一口吃的,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倆逗比。
書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的啜了一下沾著辣條油膩的手指頭,爾后才是說道:“小生來自東都,江城人士,我叫陸一白。”
接著,書生看了一眼猹子精,繼續說道:“此妖獸是猹子精,小生跟他相識之后結緣,那些不堪的往事就不提了。”
猹子精連番把辣條的包裝袋給添了一層又一層,直到袋子發白了,他才是戀戀不舍的丟掉,接著滿眼饞相的看著方寒:“龍王爺,嘿嘿,那個啥……剛剛我們吃的東西,叫什么名字?產自何處?為何小的以前從未吃過這般人間美味咧?”
猹子精一邊說著話,一邊舌頭不停的舔著嘴唇的殘渣。
“此物名為辣條,至于產自何處,即使我說了,你們也不懂。”
方寒龍眼溜溜一轉動,上下打量了書生,猹子精兩眼,又說道:“我瞧你們倆的打扮,風塵仆仆,你們這是要云游歷練么?還是為別的……”
“云游歷練?龍王爺抬舉了,小生多年來求學科舉無望,才是落拓至此,才不得不與這妖獸同伴。要是換做我以前的性子,我可不屑為之的。”
陸一白放下了書簍,一副佩佩而談:“世人都說妖獸下等,卑賤,自私自利,而我們人類高高在上,養尊處優,凌駕在其他生物之上。可是事實如何?從未有一個人去考究。若非不是那日得以猹子精的舍命相救,小生這條賤命也只能這般埋葬塵土了。”
難怪這落拓書生初始見到自己是一頭黑龍,他居然一點都不驚訝,也不害怕。
書生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百無一用是書生。
方寒不得不對陸一白刮目相看:“嗯,你倒是個有趣的落拓書生,你都會些什么?能掐會算數么?”
陸一白面色一沉吟,說道:“算數略懂一些,以前吧,小生一心只顧考取科舉之路,四書五經什么的,倒是讀了一些。唉,只是多年來考取都是名落孫山,我心也死了,科舉之路過于黑暗,不是我這般窮酸書生能夠混跡的,罷了。”
書生貌似看得很開。
都說寒門難處貴子,此話倒是說的一點不假。
“你既無心科舉,為何不投靠個門派什么的,哪怕做個門外弟子也好,也好比你現在跟一妖獸混跡一起吧。”柳青衣插了話。
直到這時候,陸一白才是注意到柳青衣的存在。
一個長得異常美麗的女子。
奇了怪,一頭黑龍身邊怎么會個隨著這么一個美麗的女子?
陸一白欠了一下身子,說道:“姑娘,你此言差矣。早前,我也是跟你一樣的執拗思想,可是當我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于是我就想通了。不管是我們人類,還是妖獸,異族什么的,大家都是同為生命,哪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呢。”
“胡扯,怎么就沒有了?哼,我們人類歷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凌駕在其他生物之上,萬物為首,萬物之尊。可惜有的人……有的妖獸精怪啊,他們就沒法認清現實,還在做白日夢呢,說是有一天,要將人類給……”
柳青衣話說到這,故意看著方寒。
“呃……要把人類怎么樣?姑娘怎么不繼續往下說呢?小生愿聞其詳。”陸一白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青衣一臉沒好氣的直接瞪了方寒一眼:“我可不敢喲,畢竟小女子的這條小命啊,還得仰望他人的鼻息生活哩。萬一我要是說錯了什么,小命就不保了。”
方寒懶得理會柳青衣的嘰歪,對著陸一白說道:“書生,你以后跟我混吧,有本尊罩著你,保準你日后吃香喝辣的不成任何問題。”
方寒必須得規劃起未來的人生。
依照他現在的根基,真的是太過于薄弱了。
樹大根才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