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勇選的背風處是一塊小凹地,幾頭大象躺在周圍,中間圍著一個火堆,一個不錯的露營地便出現了。
作為一個好獵手,剝皮是必備技能之一。寒勇已經剝了一頭豺狗放在火上烤著了。
夜風微涼,對于這幫只穿草裙的人來說,火堆和烤肉給人極大的滿足感。林實取出些油脂給比較柴的豺狗上了些油,眾人的滿足感顯然就更高了。
及鷂幾乎整天沒有吃東西,所以肉烤熟之后,寒勇先給他撕了一只腿。
豺狗毛重四五十斤的樣子,去皮去內臟之后其實沒剩多少,一條腿也不過只有幾斤肉。他撿起地上自己的碗,將肉撕下來放到碗里,紅著臉遞給彎月兒:“你吃。辛苦了。”
驕傲的人很少會直接認錯,及鷂顯然就是這種人。他能這樣,已經算是認錯了。
彎月兒身邊的勾甲擋著碗,目光露出怒意:“誰要你的?”
及鷂繼續把碗推過去,咧嘴笑了一下:“你也吃。”
林實咳嗽了一下,勾甲不敢再推,把碗接了過來,眼中還有不忿。彎月兒卻笑著抓起肉開始吃了,他只能暗罵沒骨氣。
林實輕輕嗓子,對旁邊幾個人問:“這種野牛我沒有接觸過,要是我們明天騎象去趕的話,我們能不能趕動它們?”
領椿道:“我以前遇到過它們。當時我們很多男人,個個都有長矛,它們只有三頭,一頭還是小的。我們也想把它們趕近一點的地方再獵殺。當我們攔在它們前面的時候,它們直接就撞過來了。后來,我們只獵殺了一頭小的。”
及鷂道:“下午我看到有豹子想從樹上跳下來獵殺它們,它們把豹子趕跑了。”
“我們這里只有四頭象,有點難是不是?”林實沉吟著,“要是我割了草喂它們,它們會不會吃呢?”
烏雕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了。
“投毒?”領椿跟著分析起來,“這個怕比較難。藜蘆草能夠毒死它們,這邊也有。但它們能夠分辨,根本不會去啃食。我們以前也試過,莫說摻了毒了,就是那些草木被我們折下來后,它們也未必會吃。”
這是真的。野獸有著天生的警覺。林實能夠引誘到那兩頭麋鹿,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大象們能夠吃他投的東西,一來是大白太二,二來是因為象群本來就曾被朝象人投食過。
林實給牛群投草的話,如果沒有驚擾到它們,或者也能吸引到一兩頭憨傻些的。但想要整群都吃到,那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讓它們不得不吃呢?”烏雕仿佛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一般躍躍欲試。
“怎么不得不吃?”眾人都看著他。
“放火,我們把這些草都燒掉。”烏雕充分表現著年輕人的沖動和冒進。
林實摘了一把草看這些草的干枯情況。
領椿卻照著烏雕揮手就打:“你知不知道一場火起能燒多少地方?你知不知道一場火后我們明年去哪里狩獵采集?你以后在森林里要是敢有這樣的想法,當心我先弄死你。”
烏雕被打得抱頭鼠竄,領椿也不追趕,只是黯然看看四周道:“這里就是當年和白川部落大戰時,他們放火燒的。那個時候你們還小,應該不記得。幸好北風南吹,沒有燒太遠,要不然我們椿生部落就滅了。但那一場火后,我們也走了一部分人。你們都這么大了,這里還沒有長回去。”
“放火確實不合適。”林實肯定著領椿的說法。
草不夠干,燒起來煙比較大,范圍能燒多遠很難說。
此時的秋風也基本上以北風為主,火不能往北燒,牛群也就不太可能往北走。
至于這里沒有長回去,林實覺得和這群牛說不定也有很大的關系。這群牛如果要是生存在這里或者每年來幾次的話,這里的小樹就很難成長起來,森林難以變密也就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