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實掰了掰,聞了聞,神色有些不敢相信:“我草……寶貝。”
眼見母豬低頭再拱,林實蹲下去幫忙刨雪挖土,跟著有在豬口里撿起好幾塊來。烏雕看到他眼中露出了某種奇異的光。
“第一次發現你也這么眉清目秀,我決定了,這幾天不吃你了。再給我找一點出來,我讓你活到死。”林實不嫌臟拍著母豬的腦袋,把最小一塊菌子塞到母豬嘴里,將其余那些羊屎般的菌類小心裝進口袋。
母豬大受鼓舞,親昵在林實手里蹭蹭,嗅嗅空氣之后再次往另一個地方拱過去。
烏雕幫著扒開冰雪,從豬口也撿起一個,仔細看過后詢問著:“這到底是什么?”
“你沒吃過?”
“沒有。”
“我們回去問問大欒和及鷂,他們應該吃過的。要是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松露。”
這兩個字出口,林實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松露,鵝肝,魚子醬,被后世西方人稱為三種頂尖美食。林實在后世都沒有吃過,但他看到《舌尖》,知道這玩意價值上千美刀,也聽過母豬尋找松露的故事。
他倒是沒有想到,在史前這個時候能夠見到這玩意。而且還是在冰雪下找到的,他很是意外。
他不知道,松露的采摘時間本就是八月到來年三月。而歐洲那些產松露的地方也是會下雪的。
史前的野外是寶藏,偏偏他此前一直局限在那個小小的河灘上了。他覺得自己以后應該多出來走走。
“這東西有什么用?還是很好吃?”烏雕繼續自己的疑問。
“要是想晚上多吃一口,你就少廢話。”
烏雕反應過來,領著剩下兩頭公豬也去找,和公豬爭搶了幾次,結果只搶到了一些莖塊樹根。
天光暗淡了幾分,及鷂和毛松等人領著狗回來了,他們還拖著一頭鹿。
“這附近獸群確實不少。我們看到了一個鹿群,有幾十頭鹿呢。”跟去巡視的一個少年摩拳擦掌,準備明天進行逐鹿大戰。不料他發現烏雕和林實的注意力全不在這鹿身上。
烏雕拿著一棵石子般的東西靠近及鷂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肴石?”及鷂似乎比發現了鹿群還要激動,抓住烏雕的手問:“你在哪里發現的?這個時候這么能找到這個?”
烏雕一副高深的模樣:“能吃的么?”
“能,能。這種肴石在我們傳說里便是無上美味,鮮美得和吃肉一般。我們荊部落便以能采到它為榮。但每個春秋也不過能見到它一二次。你們是怎么弄到的?”
松露是和樹根共生的,一般長在地下,荊部落的人沒有養豬,也不知道它的生長規律,要采集自然不容易。
林實采集到了一衣兜的松露,估計不下二斤。回到營地后,煮了溫水將之洗凈,而后林實直接將這些松露搗碎在陶鍋里,加上存留的少許鹽和酒,在肉將熟的時候抹在肉上當燒烤醬料。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林實浪費美味,及鷂等幾個荊部落的看得抓耳撓腮。
等肉熟分了,幾人迫不及待的塞進嘴里。及鷂塞到一半,把最多醬料的一邊遞給彎月兒:“你先嘗嘗。”
林實咬了抹了厚料的肉塊一大口,隨著奇異的鮮香滋味在嘴里炸開,他再次感慨:史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