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軀開始僵硬,動作也開始緩慢下來,顯得十分笨拙。
陳長銘走的十分小心,生怕觸動了什么。
盡管因為東皇經的緣故,他足以屏蔽大部分的氣機,但仍需要小心。
曾經身為神魔,對于神魔層次所能夠擁有的力量,他再清楚不過。
那是真正堪稱神魔的力量,縱使只是一縷氣息溢散,都足以斬滅山河。
對于此刻的陳長銘而言,曾經神魔遺留下來的力量,縱使只是一縷,都足以讓他吃不消,足以讓他這具化身覆滅,落到一個就此消逝的下場。
盡管理論上來說,過去了如此漫長的時光,這具尸體中蘊含的力量應當已然在歲月之中消逝了,但陳長銘還是十分小心,一步一步,走的十分慎重。
只要眼前的情況稍有不對,他便會立刻動用遁法,展身離開。
不過好在,最壞的情況并未有發生。
或許是因為東皇經的緣故,將此地殺機抵消了大半,或許是因為過去太過漫長的時光,導致此地原本的一些兇險已然消逝在時光之中......
陳長銘一路向前,直到走到了那具尸體之前,也沒有發現任何意外。
走到血潭之前,陳長銘并沒有繼續動作,僅僅只是站在那里。
他沒有試圖走下血潭,將血潭中的尸體打撈上來,那是找死的行為。
此刻他能夠走到這里,已然是托了東皇經,以及自身曾經身為神魔的優勢了。
若是再不知死活,非要作死去動神魔的尸身,陳長銘可不敢保證,這點優勢能不能保住他。
雖然說,就算這具化身死了,對陳長銘的本體也沒什么阻礙,但作死也不是這么作的。
不過,盡管并未深入血潭,但陳長銘自然也有自己的辦法。
端坐在血潭之前,他臉色平靜,默默誦經。
陣陣聲音不斷自他口中傳出,其音陣陣,繞耳不絕,仿若道音,有一種無上的奧義展現。
在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一尊頂天立地的偉岸神人,有一種蓋世的氣韻,令人一見便覺得不凡,有一種無上的神性。
伴隨著他在此地端坐,不斷誦經,此地開始出現陣陣變化。
朦朧的空間開始改變,四周的影像不斷浮現。
伴隨著陳長銘靜頌經文,東皇經文的經意不斷展現,此地開始發生了變化。
在四周,朦朧的氣機遮蔽了一切,四方的靈氣浩蕩,向著此地涌來。
而在陳長銘身前,那一灘血水漸漸發光,鮮艷中透出陣陣光華,恍如神光顯現,無比璀璨,無比神圣,恍如神魔的血液一般,有一種至高至貴的氣機。
若是仔細看去,甚至可以看出這血中的不同之處。
有道道細微的紋理以及道則在這血液中顯化,在其中纏繞成一條條金色鎖鏈,一眼望去無比璀璨與神圣。
這是當年那尊神魔所遺留下來的道則碎片,蘊含在他的神血中,縱使過去無數歲月也沒有完全散去,有一種不朽的氣機顯化。
而在此刻,這些道則都被東皇經所勾連,開始自發顯化了。
道道金色的洪流開始匯聚,漸漸向著陳長銘的身軀之上凝聚,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