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點精光直取中路,射向譚六胸膛。
譚六只來得及戴上一只獸爪拳套,箭矢便臨胸三尺。譚六眼里厲芒一閃,赤手探出一把抓住箭矢,反手挑開蔣風的短刀,箭矢順勢向前一送,深深扎進蔣風肩窩。
在蔣風慘叫聲中,洪天剛的玄鐵刀如同電蛇狂斬而至,暗青色的刀刃迸射出一圈刺目的白色微芒——很顯然,洪天剛再次摧動奧義,激發刀芒,力求在譚六的脖頸上也留下一刀血痕。
譚六嘴角噙著一絲鄙夷笑意,不避不讓,獸爪探出,如同黑鷹啄蛇,精準無比一把抓住玄鐵刀,元力一震之下,刀身發出嗡地哀鳴,鋒銳迫人的白色刀芒被震散成點點微光,逸散于空氣中。
譚六握住箭桿的手倏地一扯,蔣風劇痛之下,身不由己踉蹌撲來。同一時刻,譚六獸爪一引,在蔣風驚駭欲絕的眼神中,玄鐵刀泛著寒光的刀尖竟被譚六強行牽引刺向蔣風。
“蔣兄——”洪天剛目眥欲裂,死命攥住刀柄,但他一下打出兩道奧義,體內元氣幾乎被抽干,此時別說攥刀,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整個連人帶刀被拖拽過去。
錚!
一只手憑空幻現,牢牢抓住刀鋒,刀尖距蔣風脖頸不足一寸,生生定住。
“羅霄!你終于肯近身了。”譚六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笑意,將元力注入刀鋒,慢慢轉動,羅霄握刀的手掌滲出血絲。
羅霄眉頭都不皺一下,仿佛流血的不是自家手掌,眼里精芒倏閃,暴喝一聲,抬手一掌砍在玄鐵刀上,屢經重擊的玄鐵刀吃不住勁,生生截成兩斷。
“去死!”羅霄暴吼著將血淋淋的半截刀刃兇猛擲向譚六,鋒刃閃耀中,刀尖泛起一點微不可察的銳芒。
譚六眼神不屑,獸爪倏揮,像拍蒼蠅一樣拍向斷刃:“沒用的,你……啊!”
在譚六不可置信的眼瞳里,倒映著他的獸爪,爪掌正中,竟被斷刃透背而過,手背鮮血滋滋飆射——半截斷刃,以投擲之力,竟能穿透以堅固著稱的黑巨蜥爪煉制成的獸爪手套,怎么可能?!
“你、你、這才三天,你竟然練成了氣爆箭奧義!”譚六一臉難以置信,什么時候奧義比武技還簡單了?
他當然不知道,三天,對羅霄而言等于三個月,三個月要是還不能練到奧義小成,白瞎了這身資質。
“可惜啊,你修煉時間還短,破防勁是練出來了,但爆裂勁卻還沒影,否則我這手怕就得廢了!”譚六面如寒霜,好一幫小子啊,竟然全都藏有殺手锏!
“看來得認真起來了啊。”譚六一點一點拔出嵌在掌心的斷刃,猛然擲向羅霄。
在羅霄側身閃避之時,譚六瘦削的面孔泛起一層青意,丹田元核勃然催發,獸爪一翻,爪掌白芒吞吐,元力如潮,直接碾壓轟擊。
沒有技巧,也無需技巧,就是簡單粗暴的純粹力量——沛莫能御的狂暴元力,先是將羅霄交叉成十字防護的兩臂震蕩開,露出胸腹空門,余勁如錘,蓬地重重轟擊在羅霄胸口。
羅霄如遭千斤巨槌砸擊,整個人打橫飛出十多步遠,人在半空噴出漫天血霧,嘭地撞在大樹上。落葉飛墜如雨,羅霄背貼樹干慢慢滑落,跌撲在地,寂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