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透好了。”張繁枝說道。
陳然說道：“天這么黑了，一個人有點無聊。”
張繁枝哦了一聲。
“那我過來接你？”
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張繁枝說了一聲：“隨便你。”
掛了電話，陳然都覺得有點好笑，對張繁枝的語氣毫不在意，都能聽出她很想見他，可因為知道陳然看了節目，就是別扭。
剛才答應下來，估計現在心里都在懊惱。
其實明天再見面最好，給張繁枝一點緩沖的時間，然后陳然裝作沒看過這節目就好。
可現在陳然就是看節目了，忍不住想見她。
這種油然而生的沖動起來以后就像是熊熊的森林大火，怎么也滅不掉。
陳然拿出羽絨服套在身上，出門的時候外面冷風一陣陣，他呼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吹出去老遠。
……
張家。
張主任在看電視，里面時不時冒出一句‘管上’‘要不起’‘我炸’，還有主持人在解說的聲音。
斗地主大賽已經開始了。
張主任看了三家牌，看得津津有味，偶爾指指點點，‘害，九折水瓶？我上我也行啊！’
他不僅還看，偶爾還開著語音跟陳然的老爸討論，旁邊的云姨看得直皺眉。
她就不明白，這斗地主就斗地主了，拉上老陳老劉一起在手機上玩多好的，在電視上看別人斗，這有啥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平時丈夫偶爾會借口出去轉轉抽煙，這兩天看這斗地主，煙都忘記抽了。
云姨瞥了一眼電視，心想也不知道是那個倒霉催的想的點子，斗地主都搬上去了，過些日子是不是廣場舞，打麻將都放電視上播？
正當云姨覺得鬧心的時候，忽然見到女兒開門出來，衣服穿得規規整整，臉上還化了妝，顯然是要出去。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云姨問道。
“出去透透氣。”張繁枝走過去穿上鞋子。
“外面這么冷，透什么氣，跟家里不好嗎？而且都這時候，外面太危險了！”云姨不想女兒出去。
她昨天才看了一個電影，是一個明星被綁架的，現在想著都心有余悸，自家女兒這么出名，萬一有歹徒怎么辦。
張繁枝沒抬頭，“陳然在下面。”
“陳然？”云姨頓時沒話說，心里疑惑，都這時候了，陳然也該休息了才是，大晚上的還透什么氣啊。
想歸想，她卻沒阻止了。
等到女兒出了門，她拉開窗簾瞥了一眼，一輛車停在下面，旁邊站著個人，穿著羽絨服，戴著圍巾，跳了跳搓搓手，燈光下面都能看到他噴出的霧氣，這不是陳然是誰。
又等了沒多久，見到穿著黑色羽絨服，同樣戴著圍巾的女兒走了出去，剛走到陳然旁邊，就被陳然一把抓住抱在一起。
張繁枝還沒反應過來呢，被陳然按著肩頭，唔的一聲堵住了嘴巴。
云姨看得眼睛一瞪，嘶的一聲，看不出這陳然這么心急的，這不怕撞著牙齒嗎？
她見兩人分開，抬頭看過來，頓時刷拉一聲，將窗簾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