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吧。”正對著旗木朔茂,小田切讓太郎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似乎打算束手就擒。
殺人者人恒殺之,在他成為忍者殺死第一個敵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隨時被別人殺死的準備。
能夠死在隊長這樣的手里,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然而他并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死亡,旗木朔茂也沒有殺死他的意思。哪怕對方今天來此是為了奪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用一種十分平靜的眼神看著小田切讓太郎,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我有一個疑惑。”莫約五六分鐘,旗木朔茂才再次開口打破沉默:“你當時從土之國帶我回來時應該有很多次機會殺死我,可你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先是與浪忍們交手消耗了部分體力,接著又與數個忍村的精英大戰。饒是強如旗木朔茂也深受重傷僥幸逃走,所率領的白牙小隊更是死傷殆盡。他曾一度陷入昏迷,小田切讓太郎要殺死他幾乎不費任何力氣,更沒人知曉。然而小田切讓太郎卻拼死將他救回木葉。
所以旗木朔茂即使回過神察覺到小田切讓太郎的異常,也想不通為什么對方要出賣他們,更想不通對方現在為什么還要來殺他。
面對旗木朔茂的疑問,小田切讓太郎沒有開口,用沉默應對。
“不能說嗎?看來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旗木朔茂如是說道,接著他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悲傷的神情。
“只是可惜了他們。明明有著更加光明的未來,卻因為追隨了不該追隨的隊長。”旗木朔茂口中的他們指的是白牙小隊的其他成員。
“我應該早一點察覺那是個陷阱的。都怪我。”
明明都還很年輕,明明都是木葉的驕子,卻因為自己這個隊長的無能而...
看著自責的旗木朔茂,小田切讓太郎忍不住脫口道:“請不要這么說,朔茂大人。能為大人而死,也正是他們所希望的。”
“可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死于一場陰謀。一場針對我而設下的陰謀。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們的家人。”
“...上原還有一個年僅八歲的妹妹...”
“...中村的父親身體有恙常年臥病在床...”
“南岸是小隊中唯一的女性,再過兩年就要和心愛的男孩結婚了...”
“...”
“現在...沒了...都沒了...”
旗木朔茂口中的這一個個名字都是白牙小隊的成員。
白牙小隊的成員死了,但他們的家人還在。死在異鄉的他們連個親人祭拜的地方都沒有,有的只是木葉英雄慰靈碑上一個個冰冷的名字。
這才是真正的忍者世界,殘酷而又真實。
不是那種嘴上嚷嚷著世界和平,前一秒還在大殺特殺,后一秒就因為某人一通烏托邦式嘴炮,喚醒敵人內心的‘真、善、美’,然后握手言和的忍者游戲。
放下仇恨?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反正死掉的又不是你的親人。
面對這些...小田切讓太郎沉默了。
某種意義上說,是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隊友。
死掉的是自己的部下,將他們推向深淵,背叛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的部下。旗木朔茂只覺得自己的心好累,好累,簡直心力交瘁。
猜到歸猜到,之前旗木朔茂的內心還是有一絲僥幸的。當小田切讓太郎出現在這里時,那最后的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可以告訴我你在為誰辦事嗎?我想知道,在木葉在我們的村子里究竟是誰想要我旗木朔茂的性命。”旗木朔茂低聲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他要為自己的部下討回一個公道,他會為自己的部下討回一個公道。
就算到時候三代阻攔,他也會用自己的方法。
人,不能就這么白白的死了!
小田切讓太郎沒有回答旗木朔茂,只是搖了搖頭。
“連這個也不能說嗎?”心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抑制不住的凜冽殺意從旗木朔茂的身上散發出來,小田切讓太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別人狠狠的捏住,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忍界第一暗殺忍者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氣暴走,可想而知到底有多么的憤怒。
見自己隊長的態度堅決,小田切讓太郎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沖他伸出了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