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神農喜極而泣,老淚縱橫。
“荒主!!”
對敵雙方大軍全都跪俯而下,頂禮膜拜。
唯有蚩尤一人仍仰頭怒視頭頂浮現的荒之面孔。
“蚩尤!”
唐劍俯瞰蚩尤,平靜道,“你既問我,我便也問你一問。你為人族第二位稱王之人,但你可知,強者強得又是什么?”
蚩尤咳血慘笑,“莫不成,強者的強,都得以德服人?某不服!從來都不服!
某只信服天大地大,拳頭最大。
某要逆天,要凌駕眾生之上,取天代之,取你代之!”
“瘋了!”
“這蚩尤瘋了!”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雙方各氏族士兵將士全都恐懼顫栗,痛斥蚩尤,便是九黎氏勇士也全都惶恐,便是三名輪回者也感覺蚩尤瘋了飄了。
再怎么有勇氣,面對人族圣祖荒主,也終究沒有人膽敢如蚩尤那般放肆。
唐劍卻是平淡笑著,仿佛看著一個處于叛逆期的不孝子在沖著他怒吼,心情是既感嘆又復雜。
他淡淡道,“真正的強者,他的力量從不是凌駕眾生之上,而是靜靜流淌在血液里。
我如是。
軒轅如是。
伏羲和女媧如是。
神農亦如是。
唯獨你蚩尤,你本應是,但你欲凌駕眾生之上,那便已是脫離自我了啊。”
“荒謬!荒謬!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蚩尤狂吼,聲音嘶啞,全身血已流干,氣運漸散,整個人便是如此傲立血泊之中,如魔神般屹立不倒,神色仍舊還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事實。”唐劍心中感嘆默念。
他荒主的力量,與生俱來,就那么靜靜流淌在血液里,不需凌駕眾生之上,眾生也會尊他敬他拜他。
軒轅的力量,也是與生俱來,就是他的德行,流淌在血液里,融入骨子里。
所以軒轅即使武力和智慧不如蚩尤,卻也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以德服人。
因為軒轅最強的力量,不是顯于表面的,而是他血液骨子里的德行。
蚩尤的力量,則源于逆。
這股逆同樣流于血液骨子里,便是這股逆意支撐他爭天爭地,天大地大拳頭最大。
卻也是這股逆,令他漸漸將路走窄,走上逆天而行,甚至要凌駕眾生。
逆天而行者,若真能逆天,那也便可取天地而代之。
但由始至終,這片天地,都是唐劍的天地,誰人可言能逆天?
青帝不行。
蚩尤亦不行。
逆天之道,幾乎無路可通。
唐劍看著蚩尤傲立死去的身軀,腦海中已是接受到了涿鹿之戰第二階段結束的訊息和獎勵。
他搖頭暗道,“蚩尤今日之命運,其實從其出生之時便可一眼看穿。
縱使今日他向天奪命,逆天成功一次,力敗軒轅,改寫神話傳說,坐上帝位,在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以其逆的不安分性格,還是會繼續挑戰。
屆時,再挑戰的便是我這個荒主了。
這也是取死之道。”
唐劍揶揄自嘲,“若是這取死之道也能被他成功,那么蚩尤就算是打破天地束縛,戰死我這個荒主,成為第一個知曉天地真相,從世界生物成長為世界之主的存在了。
這樣的經歷,倒是可以稱得上比史詩還要輝煌。
若是達成的話,不知道荒古世界會獎勵什么呢?
可惜這種要命的事,我根本不會試啊......”
收斂心緒。
唐劍在無數崇敬膜拜的目光下散了那張彤云凝結的大臉。
開始瀏覽腦海中浮現的史詩事件達成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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