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另一只手小心在背后承重柱上摸索,借助真空泵的力固定。他的腳小心翼翼地在玻璃幕墻的連接件上借力。
只需要一點點技巧,向山就可以在這接近九十度的墻面上行動。
這個原始的賽博武者,就這樣一點點向上挪動。
在接近頂端的地方,向山逐漸靠近了另一扇窗戶。一扇亮著燈的窗戶。
向山心中立刻迸發出了“沖進去”的沖動。種種雜念譬如“腳下不穩”的感覺,譬如“真空泵出故障”的擔憂,化作強烈沖動,驅動著武者去做這一件不理智的事情。向山咬著牙,抵御這種沖動。向山借助玻璃幕墻的反光,觀察著窗戶內的景象。
這可不像是什么極客的房間,普通的北歐風裝潢,附帶一些印度式神秘主義小物件。只看得到一臺電腦。一個頭發花白的印度裔男子端著一個咖啡杯,愜意得望著窗外,嘴里還說著什么。
“伏爾甘居然還真的是你”
這個印度裔男子,正是當年的“伏爾甘”,只是身上多了一絲老態。
向山沒聽過這種語言,但從神色上來看,“伏爾甘”此時此刻正處于一種極度放松的狀態。“伏爾甘”說話的音量不是自言自語的程度,并且他很明顯是對著誰說的。這種等級的黑客會在嚴密管控之中,向山覺得這應該不是遠程聯線,屋子里還有第二個人。
從態度上看,“伏爾甘”甚至是對話之中較為強勢的一方。這意味著房間內的人多半不是“保鏢”與“監視者”。向山甚至可以憑借自己閱人的經驗判斷,“伏爾甘”在與另一人相處的時候,是將自己定義在“保護者”的角色上的。
你的軟肋
那么,“伏爾甘”放松的神態也是一個好消息。它釋放的信息是,“監視者”不在這里。
“伏爾甘”轉過身去,離開了房間。等再次來到這房間的時候,他的咖啡里多了一個冰淇淋球。他又喝了幾口咖啡,轉過頭去說了一句什么。
而此時此刻,向山已經來到了他的窗框之下,一只手掌握住了窗臺那數公分寬的凸出部分。
在“伏爾甘”轉過身體的一剎那,向山手掌發勁,一條胳膊帶動整個身體飛騰,雙足穩穩落在窗臺。與此同時,一個提前固定在手腕上的破窗器貼了上去。電子激發的火藥,推動鎢鋼撞針撞擊玻璃。裂紋瞬間爬滿了整扇窗。
向山的后背一個短促冷脆的發力,以神似“寸勁”加“鐵山靠”的技法打碎玻璃。他整個人倒飛著滾入房間。他的后背撞在地上,然后彈了起來。在半空中,向山調整姿勢,從包中擎出主武器一把形制接近長劍的鏈鋸。
不待“伏爾甘”反應過來。向山便撲倒了他,用鏈鋸鋸下這家伙的腦袋。“伏爾甘”在脊椎被切斷的一瞬間就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是向山依舊切下了他的腦袋,還從包里抽出兩張金屬箔,一張裹住伏爾甘的腦袋,一張裹住伏爾甘的尸體,防止有可能存在的警報。
向山站了起來,望向另一邊,一個青少年多半未成年的孩子抱著一大桶冰淇淋走了過來。從面相上看,他跟伏爾甘很像,也不知道是父子還是兄弟。向山倒是很慶幸剛才自己斬首的畫面沒有被這個家伙看到。他聳了聳肩“我很抱歉,孩子”他化作一個旋風,對著男孩側頸狠狠來了一下。
向山本來是想要將這孩子打暈。但男孩的后腦連同頸部居然完全是義體。向山這一拳將男孩打翻在地上。男孩尖叫“hy”。